穿书
留吟山上盘踞着成片的雕梁画栋,其中最是瞩目的就是山巅上那座金碧辉煌的宫殿,恢弘、美轮美奂,在那里,居住着妖、魔两界的共主。
此时妖魔两界的共主正懒洋洋地靠在一个人身上,手里把玩着那人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眼睫微垂地望着面前的棋盘,旁边火炉上的茶壶正咕噜咕噜地煮着茶香,整个琉璃殿充斥着让人懒怠的暖香。
应疏罗玉白的手指夹着一枚黑玉棋子,轻轻落在棋盘上,然后边玩着旁边的人的手边催促道:“到你了。”
君月令看了一会儿,抬起没被抓住的右手,拈起白玉棋子,虚空中响起叮铛脆响,是金属链条相碰的声音。
抬起的那只右手手腕上,若隐若现着一条银色手镯,手镯连接着长长的链条,链条另一端延伸至其他的地方,消失在空气中。
应疏罗抬眸望着君月令垂下的长长睫影,手指慢慢地攀上他的脖颈,轻轻地刮蹭了两下,君月令斜眸,目光落到他含笑的眉眼。
两人便这么近距离对视着,一人眸子含笑,眼尾上挑,带着似有若无的媚色,一人神色漠然,眸子无波无澜。
应疏罗按住他的脖颈,倾身上去,咬住他的薄唇,君月令因他的突然攻击不由得身子往后一倾,右手撑在地毯上,手上的白玉棋子自然而然地脱离手中,跳了几下,在毯子外的木板上敲击出几声脆响来。
君月令被摁在毯子上,鸦羽般的长发铺满了毛毯,身上的人抚着他的脸侧,唇舌辗转于他的唇齿间,急促的呼吸交融,分辨不出是谁的更加沉急。
殿外响起匆匆脚步声,须臾,有人在殿门外毕恭毕敬道:“陛下。”
应疏罗扯着君月令衣袍的手微顿,不耐的神色染上眉眼,他稍稍离开君月令的身上,冷声道:“怎么?”
外面的人似乎感知到应疏罗的不悦,咽了咽口水,压抑着声颤,道:“子甘妖君和桑殷魔君已经被挂在城门十天了。”
应疏罗垂着羽睫流光,用手慢慢帮君月令梳理墨黑的发丝,漫不经心道:“哦,死了吗?”
“他们认错了。”
应疏罗嘴角勾了勾,眼中却无丝毫笑意:“可惜了。”
殿外的人闻言抖了抖,忐忑地揣摩着殿内人的意思,还没揣测好,就听里面的人说:“把他们带过来。”
“是。”殿外人连忙去执行命令,临走前听到自家陛下愉悦轻盈的笑声。
“君月令,你耳朵又红了。”
殿外人唰地脸红了,走得更快了,心里想,陛下将这传说中的仙道第一人囚禁于此,与其日日欢好,竟然都不腻。
不过想想那人清俊绝尘、飘然若仙的模样,确实很难玩腻……这么想他的脸又更红了。
应疏罗姿态闲散地屈着一条腿坐在榻上,脑袋靠在君月令肩上,手上不老实地蹭着他身上的热度,而君月令面无波澜,如老僧坐定般端坐着,仿佛丝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手。
桑殷和子甘被带来跪在下方时,便是看到此等旖旎场景。
“师尊,徒儿知错了!”桑殷苍白细瘦的手撑着地,浑身鞭痕的瘦削身躯微微颤抖,干燥起皮的嘴唇勉强地一张一合。
而一旁的子甘的形容则是和桑殷差不多,浑身带血鞭痕,皮肤干枯得要命,明显能看出是在烈阳下爆嗮了好久。他跪在地上,垂着精致的小脸,小声隐忍地哭着,跟着桑殷的话尾道:“师尊,徒儿也知道错了……”
“错哪了?”应疏罗收回在君月令身上乱动的手,只是又把玩起了他的手,慢悠悠道。
桑殷垂着头咬牙道:“徒儿错在扫地的时候不该偷懒!”
子甘的眼泪啪嗒啪嗒落在地上,他带着哭腔道:“徒儿错在不该偷吃山上的灵鸡呜呜呜呜……”
应疏罗弯起眉眼,捏着君月令的下颌,让他侧过脸来,望着他的眼睛问:“爱妃,你说,我该不该饶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