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过第八章
,“我看这门婚事也不必结了!我蒋溯难不成还得被你这一介妇人拿捏!改日必将登门退还庚帖!”
去你大爷的拿捏。
时韵觉得有必要敲敲黑板,这种男的不嫁也罢,张口就是槽点。
姜纾听到此话,第一反应不是羞愧,而是高兴,喜的是过程虽与计划截然相反,但结果却是她所愿,她总算可以摆脱这桩婚姻了。她下意识看向裴盛,可心心念念的人立在一旁,神色却晦暗不明。
裴盛不知作何感想。
他曾在临琅也属于纨绔圈中一员,只不过与蒋溯这种类型依旧有所区别,他为人低调,处事不惊,看起来并不像蒋溯这般不堪。也是这份处事不惊让他直到现在也依旧保持平和的态度。他大约看明白了这发展的状况,不仅对姜纾的行为有些不解,面上也不太挂得住,是以一直未言。
他起初有多欢喜来相见,便对姜纾有多怨。原先收到姜府来函,喜不胜收,念及当初的情意,他便如以往一样前来赴约。他猜测到她不满婚事,却不知道她连名声也不顾及,甘愿大费周章毁了这姻缘。就连他,也被算计在内,成了这出闹剧的角儿。
如今想善罢甘休,自是不能。从前他对姜纾的聪慧伶俐刮目相看,眼下却觉得这份心思诡谲无比,上不得台面。
姜纾见他依旧没有帮衬的意思,掩下心中的寂寥,毫不犹豫地对蒋溯说:“我求之不得!最好蒋公子说到做到!”
见她如此干脆,言语中颇具嫌弃之意,蒋溯咬牙切齿地看了她最后一眼,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最终,他暗叹一声好男不跟女斗,气急败坏地带着小厮离开。
戏既已落幕,看客不必再留,虽然时韵挺想看姜纾和那裴盛的花絮,但她还算识趣,当即装病,拉扯着姜知吟离开。她怕姜纾一时半会想不通,留点时间给她思考也好。
走出清风楼,风迎面徐来,徒增一缕清爽。时韵侧目看向右侧街道,蒋府的马车风风火火地朝一处街巷驶去。她提前做过功课,自然认得出来,那是著名的寻芳楼所在的柳巷。
这名儿,一听就不是正经地儿。
想到他的窘样,时韵不由弯眉笑出声,察觉到身旁的视线,她恍然抬眸,才发觉姜知吟一直在看着她。
见她看过来,姜知吟浅笑问道:“三妹妹可玩痛快了?”
这温柔的语气,这宠溺的笑。
是那种感觉。
时韵内心瞬间被软化。
“姐姐。”时韵撒娇似的喊了她一声,慢半拍地想起方才她与蒋溯二人独处的事,当即问道:“你可有受伤?”
姜纾对酒食动了手脚,而蒋溯妄图打她主意,相看的局成了陷阱,而姜知吟险些成了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无事,幸好你们来的快。”
回忆起雅间的一幕,姜知吟后发后觉一阵怯意。她有些惊讶时韵关心她,却又因此感到温暖。
这是一种危难过后受到亲人关怀油然生出的温暖。
“你没事就好,若是他动了你一根头发丝,想来我可能不止取笑,更要痛扁一顿才叫解气!”时韵紧攥着手,语气恨恨道。
姜知吟听罢笑笑,似乎想到了什么,犹疑着问:“不过,妹妹是如何得知姜纾有情郎,又怎知他二人今日相会?”
上了马车,时韵朝她眨了眨眼,很快道:“是我将裴盛约来清风楼的。我寻思着这年头男人三妻四妾花心了点,倒也算正常,但姜纾却反应过激,不惜与父母作对,这点甚是反常。我稍加留意,便发现她过往有位交好的青梅竹马,而此人不日前回到临琅。姜纾有心联系却因婚生怯,我便以姜府的名义送去一封私函。这两人情深至此,我就当做个顺水人情给他们搭了座鹊桥。不过如此也好,反正戏里总爱唱这样的桥段,毁了一桩婚却成全有情人。”
一席话下来,一则将罪责都从自己头上摘掉,二则美鸣其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