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3:千里驰援,真的不是为了上床 71、叛国恶党燕离
得起吗?”
“您是‘小隐隐于野’,哪里知道小人物的难处。”燕离哂笑一声。
沈流云挑眉不服地说:“你又比我懂了?”
燕离道:“这些人一看就知道是本地的衙役,说白了就是合法的地痞,最懂得生存之道;你看看通缉令上的我,要多凶残多凶残,要多禽兽多禽兽,他们哪个嫌命太长,敢来招惹?上头指令,做做样子罢了,即便认出我,也会视而不见的。”
沈流云更生气了:“这不是纵容凶犯么?怎么能选这种人来当差!”
“这当然就是,要治罪的。”燕离轻声笑着,“但是,他们的秉性就是如此,没意外的话,一辈子就这样过去了;如果他们的言行能达到您心目中的标准,就不会屈居在这里当个衙役了。事实上,世上最多的恰恰就是这类人,您要是每个都按着自己的标准来对比,就好像要求一个哑巴唱出动听的乐曲那样荒诞。”
沈流云大皱秀眉:“我并没有要求他们做到我的标准,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至少要认真对待。”
“这是能力问题。”燕离道。
“这是态度问题!”沈流云毫不退让。
燕离无奈地摇了摇头:“能不能不做没意义的争论了。”
两个人因为成长环境的不同,观念很有些冲突。对于沈流云来说,她自小受到的教育让她拥有完善的人格,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泾渭分明;对于燕离来说,他六岁就家破人亡,吃过数不尽的苦头,深切体会过小人物的艰辛,自然分外鄙夷沈流云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这时到了港口。
“过河呢老爷子,上我的船吧,我刘大力干这一行十几年了,经验老到,保证又快又安全,您大可放一百个心。”一个亲切的嗓音响起来。这是一个很年轻的小伙子,看起来也就跟燕离一般大小。
“六子,你的毛长齐没有,动不动就跟客人瞎吹,你从娘胎出来,也才十几年吧,哈哈哈……”
刘大力只作不闻,殷切地望着燕离。
燕离点了点头:“人车一起,多少钱?”
“便宜又实惠,收您五十文。”刘大力伸出一个手掌。
五十文确实很便宜了,不过他的船不是单载,还有别的客人;况且只是过个河,也就一炷香的功夫。
燕离点头,交付了船资,便向车里道:“公子,过河了,您在车上不方便。”
“知道了。”
待沈流云下了车,刘大力请了几个伙夫帮忙,将马车给装上船。
船舷已坐了十来个人,看到马车被运上船,生怕冲撞惹恼了贵人似的,纷纷瑟缩了一下身子。
二人上船,随便找了个位置坐着。
沈流云一面打量船上的人,一面低声说:“我不是要跟你论个输赢,只是不喜欢你小小年纪就那样老成,像饱经了沧桑。你未来的路还很长,我希望你能用乐观积极的心态去面对,好好活下去。”
“只有我一个人是不够的。”燕离也低声道,“我说过不会让您死,等这件事情结束,我就去找帮您延寿的方法。”
“你有这个心,我就很高兴了。”沈流云欣慰地说。顿了顿,望着川流不息的水流,忽然奇道,“对了,你当年怎么会流落到燕子坞?那可是上游。”
燕离怔了怔,道:“这个问题,我也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最近发现了一个神奇的现象,或许与它有关。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日后再跟您细说。”
说着话的同时,从下游处驶过来一条船,几个壮硕男子在摇橹,虽是逆流,却也不慢。
燕离忽然警觉道:“小心,有杀气。”他眯眼仔细观察那条船上的人,又是一惊,“是裁决司的人!”
沈流云也是一惊:“你怎么知道?”
“这段时间我跟他们同吃同住,虽认不得面孔,却感觉得出。”
沈流云拧眉道:“难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