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事端
昳丽收起刀,“你在打什么主意?”
“你怕了?”胭脂红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昳丽冷笑了一声。草原上的人儿,自小拿酒当水喝,她与人行酒令时,胭脂红怕是还在她娘怀里吃奶呢。
胭脂红将昳丽轻蔑的神情收进眼底,她偏了偏头,还未开口,时舞便已心领神会地吩咐伙计去取酒来。
不多时,伙计上来几大坛酒,长长的酒桌摆上十来个瓷碗,伙计依次将酒添满。
楚思见这阵仗,立刻板起脸,“姐姐,你又要喝酒?”胭脂红望着楚思,眼睛里却带上一丝丝难以察觉的乞求,“最后一次。”
昳丽当着她的面举起碗碟,一口气将酒干了,胭脂红也干了一碗。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生怕喝的比对方少了,直到两坛酒见底,依旧不分胜负。
梅武啧声叹,脸上写满了对这两人的敬佩,这气量,怕是连许多男子都要自惭形秽。大姐总算遇上对手了。
酒过三巡,昳丽身形摇摇晃晃的,不得已用手撑着桌面,“你……你不行了吧?”
胭脂红晃了晃脑袋,努力想将眼前的重影晃去。
“姐姐……”楚思急忙扶住她,眼里满是心疼,“要不别喝了吧。”
胭脂红用力地摇头。
时舞将看热闹的人清了去,取了把新的椅子扶胭脂红坐下。这几坛是酒楼里最烈的酒,否则仅这一坛子,哪能令胭脂红有半分醉意。
芊儿轻轻拍了拍昳丽的背脊,“郡主,算了吧……”
昳丽推开她,又要去够碗,硬是撑着最后一点意识将酒往自己嘴里送。胭脂红也要去拿酒,却被楚思将酒夺了,掩在身后搁了回去。
最后两个人吐得狼狈不堪,依然没分出个胜负。
胭脂红软软地靠在楚思身上,满面酡红,现在别说重影,连人都看不清了。她指着洛水,断断续续说:“昳丽……你输了……”
洛水:“……”
昳丽原本安安静静趴在酒桌上,一听这话就急了,猛地揪住芊儿的领口,“你才输……我……我会输给你?”
芊儿无奈,“郡主,别闹了。”
洛水见这一个两个醉鬼,头都大了,指了指昳丽,对梅武说道:“把她扶上去。”
“好嘞。”梅武撸起袖子上前,芊儿却横臂挡住他,“郡主千金之躯,岂是你这凡夫俗子可以碰触的?”
洛水不快道,“那你自己搬你家千金郡主吧。”
“我搬就我搬。”芊儿指着梅武,命令道,“你为我引路。”梅武好脾气地应下,将昳丽带到二楼一间厢房。
梅武回来时,一楼大堂已空无一人,酒桌上一片狼藉,他无奈地摇摇头,叫了几个伙计一块收拾。
卧房里,胭脂红醉醺醺的,抱着楚思不肯撒手。楚思心里乐开了花,但看着屋子里明晃晃站着两人,多少有些难为情,胭脂红却又勾着她的脖颈,在她耳边哼哼唧唧的。
洛水同时舞面面相觑,一时看呆了眼。洛水怎么也想不到,一向稳重的胭脂红醉酒后是这副模样。
楚思脸颊绯红,下起了逐客令,“我照顾姐姐就好……”
洛水微妙地看了她一眼,对时舞说,“我们走吧。”
时舞点了点头,“我去煮醒酒茶。”
楚思伸长脖子看她们离开,听到轻微的关门声,方松了口气。她静静地抱着胭脂红,放肆自己充满爱意的目光流连在她的脸上,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看着她。
过了不知多久,楚思觉得自己的手臂有些发麻,她小心地将胭脂红放下,准备起身去给她倒点水,不料才迈开一步,手腕却忽然被人攫住,她重心不稳,重新跌了回去。
一股酒气夹杂着一种浅淡的香气钻入鼻息间,紧接着她的颈子又被人搂住。
楚思呼吸一紧,胭脂红身上特有的幽香不断地刺激着她的神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