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调令

裴家分家这事儿早已经不是秘密，皇帝既然重视这件事儿，那朝中上下，自然就都跟着重视了起来。裴家分了家以后，裴晏的职位势必要有变动，朝中如今是牵一发动全身，没人敢疏忽。崔安前脚才进了裴家，京中各家后脚就收到了消息。

赵九娘子一听到这事儿，便急匆匆赶回了娘家。这几天圣上对瑞王的态度倒是有些回暖起来，可护国公府这边依旧丢了不少差事，裴家这次分家以后，裴晏前往北地的调令就该下来了，到时候大理寺这边会有职位空下来，赵九娘子一直惦记着那位置，就巴望着娘家能出把力气把她夫君杨崇给推上去。

到护国公二门处下了车，赵九娘子问了门口的小厮，知道护国公还没回来，便拎着裙子一路奔进了护国公夫人的院子里。

“怎么这时候来了？杨家那个小妮子又欺负你了？”护国公夫人见女儿回来，头一个便以为是女儿受了欺负，连忙抬手把人拉到自己面前上下打量起来。

“不是，杨曦那算什么？我从没把她那点手段放在眼底。”赵九娘子摇着头，上前在护国公夫人身边坐下，把自己的来意说了说。

护国公夫人听着她的话点了点头，“大理寺那边确实该想想法子.......不过你父亲和墨相左相一道出城办事儿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父亲和墨相还有左相一起出城？”赵九娘子微微瞪大了眼睛，“这事儿瑞王.......”话到了嘴边又被她强行咽下去，“这事是圣上的意思？”

“这我倒是不清楚。”护国公夫人摇摇头，她奉行的是男主外女主内的原则，护国公在外头做了什么，她一概不管。“我正要说你呢，这外头的事儿，你少管一些！哪儿有女孩子像这样？你可别跟我提孟家那丫头，你都不知道，外头都说呢，说裴家这次分家，她都快把裴老夫人给气死了，你听听，这哪里像个女子该做的事儿！”

这话在护国公夫人嘴里也是老生常谈了，赵九娘不爱听这个，极快的转了话，说起赵池的亲事来。

护国公夫人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又是叹气又是无奈，“阿池的亲事，我和你父亲都不同意，可你祖母那边。你也知道你祖母最疼你姑姑！你父亲说了，这事儿交给圣上来看，若是圣上叫阿池娶永安，那阿池就娶。”

这话护国公夫人觉得没什么，可听在赵九娘子耳朵里却仿佛一声惊雷！上次那个什么昭昭姑娘的事儿，瑞王把所有罪责推在二哥哥一个人头上，就已经叫父亲母亲不满了，这次再加上他为了让皇后安心支持自己，居然想让二哥哥娶了永安公主，父亲母亲恐怕早已经对他寒了心。父亲从前，可从来都是站在瑞王这边的，说话做事儿没有不向着他的时候，可这几天，父亲却和左相墨相一道出城办事儿.......谁都知道墨相如今是东宫门下的人！而且，父亲还提了圣上，说二哥哥的婚事要听圣上的意思.......

细细想来，赵九娘子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脸色越发苍白了几分。父亲这是起了二心？可祖母还在呢，祖母绝对不会允许护国公府放弃瑞王的！还有，瑞王殿下打小就心眼儿极小，他早已经把护国公府视为他的私有物了，若是他发觉了父亲的二心.......

“母亲！”赵九娘子急急打断了护国公夫人的抱怨，“父亲这些话，你没说给旁人听过吧？”

护国公夫人一脸奇怪，却还是摇头道，“就说给你听了，阿池那边我都没说。”

赵九娘子顿时长舒了口气，一脸郑重地对护国公夫人说道，“这些话出你口入我耳，母亲万万不可再提，尤其是祖母那边，一丁点儿消息都不能说！”

裴晏从皇帝那边出来，手上捏着一纸任命文书，提脚去了东宫。

清心殿里，太子坐在上首，眉目间都是舒朗的笑，对着一侧的裴晏说道，“北地十三郡的参知政事，是个从二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