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抬嫁妆

孟家抬嫁妆前一天，临街的几家茶楼酒馆能看见楼下的包厢都提前被人给订走了。毕竟前儿个南家抬嫁妆的时候，那一抬抬压箱的银票子可足够吸引人眼球的了。之前孟家和南家又因为打嫁妆的事儿闹了一通，旁人难免要拿这两家的嫁妆比较一番。

孟二夫人一早料到了这点。铺嫁妆那日，孟家的小厮们清一色穿着红锦团花长衫，打扮的一团喜气，再由几个外院的管事领头指挥，万事都预备周全。孟菽和孟葵几个则跟着孟执书在府中忙着隔天亲迎的事儿，外头的东西，一应交给了孟藉统管。

西府孟家的烛火一直燃了一整晚，到天色渐明，那些小厮们便按着规矩沐浴换衣裳，分成两排，一抬嫁妆四个人，这么雄赳赳地走出了西府孟家大门。

解五娘子站在荟萃楼临窗的地方，一面打哈欠，一面指着底下刚刚过去的抬嫁妆的队伍对着后边的墨九娘子吱哇乱叫，“你快瞧，你快瞧！那家具是孟家托了宫里头那位已经荣养的老匠人做的！真是看着就比那天南家的那些好看！”

墨九娘子也跟着探出个小脑袋，飞快的往楼下瞥了一眼，那抬嫁妆已经有些走远了，她没能瞥见，不过后头几抬按规矩来的嫁妆上压着的上好的金镶玉如意却被她看在了眼底。孟家在每抬嫁妆提盒上都放了个和这柄玉如意差不多价值的摆件儿做压盒，每一件嫁妆都规矩极了，没有什么太引人注目的地方。

墨九娘子不觉想到了昨日墨相说的话。墨相说过，孟家如今的位置已经够高了，孟妩出嫁，这嫁妆至少在明面上是不会漏财的。至于什么南家，那压根不会被放在眼底。

她眼瞧着后头一抬抬规矩无比的嫁妆，没吭声。

解五娘子却是越看越着急，“昨儿个，那南家抬出来一抬满是赤金的嫁妆，还有一台宝石盆景......怎么孟姐姐这边没有？这岂不是要被南家压一头去？”

墨九娘子好笑不已，指着这刚过来的一抬嫁妆给她看，“你瞧那顶放着压盒的点翠头面，那是先祖皇太后赏赐给孟家的东西。再看那方端砚，是孟家那位三元及第祖先留下的东西。前头过去的那些盆景，里头虽不是昨儿个南家用的那种色彩艳丽的宝石，却也是价格差不多的。”

解五娘子对这些可不了解，一听墨九娘子这么说，忍不住目瞪口呆，“那那那，孟姐姐的嫁妆，岂不是要比南家昨儿的值钱多了？”

“可以这么说。不过，孟姐姐的这些嫁妆，也要识货的人看了才知道有多珍贵。那嫁妆提盒上的每一个摆件，都是有来头的，这是孟家的底蕴。是南家拿多少银钱都比不上的。”墨九娘子一面说，一面在心底感慨，这百年世家，到底就是底蕴深厚。

解五娘子红了红脸，她就是那个没能看出来孟家嫁妆有多好的人。

墨九娘子拍拍她的手，轻声细语的解释道，“也不是所有人都认识那些东西的，我也是从我阿娘那边听来的，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咱们这个年纪，哪里能知道这么多？咱们方才没赶上，我昨儿就从我阿娘那边听说了，圣上和东宫那边给孟姐姐赏赐了不少好东西，想来孟家头一抬嫁妆，会拿圣上和东宫赏的东西压阵仗。只从这一点上来看，南家就落了下风了。”

解五娘子也不是纠结这些小事儿的人，听她这么一说，自己一下就放开了，摆摆手继续拉着墨九娘子兴致勃勃地数着嫁妆。

墨九娘子一面看，一面在心里头想着墨相的话。墨家下一辈里，虽说也不全是庸才，可到底少了几分灵气，祖父说过，墨家到了自己这辈，在朝中的地位就要往下落了。等祖父走了，三叔致仕以后，墨家的根基就软了......所以祖父说，他得趁着自己还健在，趁着三叔还能在朝中说上两句话，要帮墨家盘一条活路。

祖父说，太子有仁心有才德，又有裴晏相助，东宫的地位只会越来越稳。墨家要做的，是要展现他们对东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