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人在水一方
石之下,腿脚却仍泡在水里,人一时间也没力气动弹,只是啊啊地向外呕着水。在他身后,一个满口獠牙、双目似灯的人形怪物自水面升起,只见他举起张道陵扔进水中的那块石头,对准了张道陵的头部,便要掷下。
就在他要掷未之掷之际,那怪物就着那淡淡月光,一眼看到手中拿着的石头上画有一朵水莲花,手一颤,忙拿到眼前细看,确认是水莲花后,这才将石头放入身后囊中,又望了张道陵一眼,潜身入水不见。
张道陵伏在石上吐了阵水,对身后事一无所知。他歇了会,这才有了些力气,努力挣扎起身,爬到岸上,望着适才扔石头的水面发呆。
他心想我适才不知被何物缠住,差点丢了性命。按济水神所说,将石头扔进那个漩涡,便能传信给河伯,不知为何有此变故。唉!也罢,反正我也没事,索性在这里再等一等。
他受济水神之托,忠人之事,想到若不是将此事办好,自己还要找那邪如鬼魅的黑衣道人,可万一被黑衣道人所害,自己丢了性命事小,可因此误了济水神之托,反而不美。再看自己身上,除了济水神所赠那道袍仍是干的外,内衣鞋袜俱湿透,于是将衣服除下,仅罩着那件道袍,于是寻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将衣服晾上,便盘膝而坐,打坐起来。
秋夜夜短,转眼间天色发白,东方欲晓。张道陵休息一夜,精神大好,当下振衣而起,仰天长啸。他长啸后,觉得心中压郁也去了不少,再看水面,水面上仍是波澜不惊,只是在微风下泛起一层层地皱纹。
张道陵长叹一声,寻了内衣,见还未全干,只得翻个面晾上,手中抚摸着济水神所赠道袍,心想此衣果然神奇,不但在自己危急时刻会变色隐形,还不怕水,当他伸手入怀时,伸进道袍的褡裢中时,手一碰到金钗和金禅写字的白布,心下大惊,心想我此番入水,这布上字还在否?
当下顾不得许多,将白布掏了出来,只见上面字迹已有些模糊,不过还能辨认,想来是济水神所赠的道袍有防水功能,是以未被水泡过毁去。
张道陵再无顾忌,当下细细看来,见金蝉在白布上面将自己如何扫塔,误打误撞,破了佛家在此布下的困制的一矮道人,那矮道人如何让自己手下黑衣道人寻他,要收金蝉为徒,并要与上天为敌一事细细写来。
最后写道,“张大哥,我罪孽深重,受此苦难,罪有应得,但那妖道必将祸害天下,求您设法将此信告与观音菩萨、文殊菩萨和普贤菩萨,只有三位菩萨才能制得此道。另外,照顾好小黑小白。金蝉再拜。”
张道陵将白布一连看了三遍,这才将布收好。
他如今明白了事情原委,心中又惊又怒,惊的是这塔倒后面还藏有如此惊天动地的大事,怒的是如此大事,竟要由一个一心向善的小和尚来承担,天上地下,诸天神佛,竟没一人出手相管,金蝉要自己去求那三位菩萨,可自己如何能找到他们呢?
他越想越是气愤,抬头看看河面,见仍是毫无动静,心想若是按济水神所说,应是有夜叉前来相见。可是到现在夜叉也不现身,看来一时是不能完成济水神之托了,当下还得要以金蝉兄弟所托为急,不如这就走罢。
他见衣服基本干了,于是穿好衣服,便想踏空而去,就在他打定主意之时,忽然间河里窜出一条鱼儿,在空中翻了个跟头,重又入水,发出啪的声音。
张道陵被吓了一跳,忙向水中望去,却见水面除了阵阵波澜,并无异状。向四周查看,却见上流处竟不知何时漂浮过来一叶小舟,随着水静静地漂流,过了半个时辰,就来到自己脚下,停住不动。
张道陵见此舟上空无一人,心知有异,当下用蹑空术来到舟上,见舟内无桨无舵,他心中奇怪,便踏立舟上。那知刚站稳,那小舟竟然动了,而且是掉头逆流而上,沿着峡宽仅一箭之地的河谷直向西驶去,张道陵见状,心中甚喜,心道此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