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返老还婴

得时间还有那么长，还说我们要去万妖谷给屿瞻抓只小妖回来当宠物养，还说我们沿着抚仙湖，去见见渡川，去魔界半墟逛逛，可，可现在，好像......我要食言了，真的， 好遗憾啊。”

“如果屿瞻以后还是承了枕冬剑，成了畏畏缩缩的胆小鬼，那你就告诉他，娘要是在九泉知道了，一定......”

“别说了。”姜旭阳看见摸着自己脸颊的手突然下坠，便立刻握着，贴在自己脸侧。

江默柔闭上双眼，深呼一口气，随后看着姜旭阳温柔笑道：“一定会说他一点不像他爹是个大英雄。”

“臭小子要是做了临阵脱逃的人，我第一个打他。”姜旭阳抚开江默柔眼前的碎发，看着眼前女子，“默柔，你睡吧，睡着了，就不会觉得痛了。”

“我不要，我不要姜旭阳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说好一起要吃遍，打遍天下的.....我不想食言。”江默柔看着他，“都说留下的人，是最痛苦的，我不想你难过，若是渡川有神明，那我想许愿，我只想要一点时间，一点点就好了......”

江默柔的手坠在软榻上，鼻息也渐渐止住，姜岫眠的小手牵着江默柔的手，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能感觉到体温慢慢渐渐下去了。

原本一直低声伏在江默柔身哽咽的男人突然嚎啕大哭，撕心裂肺：“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啊！”

“默柔啊......”姜旭阳忽然鬓发一缕黑发忽然变白......

姜岫眠看着身旁这个哭成这种样子的男子，忽然有些觉得好心疼，虽然不知道她娘和她爹的过去，但是看着挚爱从自己身边远离，却无能无力，这是不是造物者的乐趣？你心疼，你气愤，你愤怒反击，就只是击到一团软软的空气罢了。

小‘姜岫眠’被这哭声也感触到，也哇哇大哭，姜旭阳抱着她打开木门，她看见一直跪在地上的姜屿瞻，还有江笛卿，吴欣月，看着姜旭阳这个突然白发男子。

“爹，我一定好好练剑，给娘报仇。”

姜旭阳什么也没说，走到江笛卿身边，把姜岫眠交给他。

“叫什么？”

姜旭阳朝着冰窟的方向走去，留下几字回音——

“姜岫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