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画像
一回到将军府,司重明又被罚跪了祠堂。
司父训她训累了,早已回房休息去了,祖父和两位兄长也没替她求情,硬着心肠没来看她,只偷偷吩咐彩情和迎春给她送来被褥,还不准她们透露。
司重明了解父亲心中所想,他只是担心她树敌太多,在陌生的圣都,他没办法面面俱到,若有疏忽没法护她周全。
在战场上杀伐果决的阿爹,到了圣都如同被关在笼子里的猛虎,学着守规矩,学着谨慎行事,压抑着自己的脾气,为的也只是他的儿女能在圣都好好生活罢了。
这些她都知道。
只是父亲不知道,一味地退让隐忍根本行不通,只会纵容对方的胆量。讨厌你的人还是会讨厌你,欺负你的人还是会欺负你,想害你的人同样会害你。且变本加厉,毫不犹豫。
这一点,她会用自己的办法证明给父亲看。
千岁府
偌大的府邸黑暗静寂,听不见一丝声响。不同于其他府邸彻夜通明的灯火,这里就像一所无人居住的府邸,黑暗漫布每个角落,恍若一只巨兽,静静蛰伏等着吞噬进到里面的人。
只有书房里亮着灯。
云栈立在书桌后,提笔在纸上画着什么。神色温柔,眼带笑意,一笔一划珍重郑重。
石房恭敬地站在一旁。
“主子,已按照您的吩咐对王家的马车动了手脚,手下来报,王家马车行至一半马儿发狂,拽散了车架,王家父子摔出马车,王岭山当场昏迷,他儿子也摔断了腿。”
“下人将二人抬了回去,经大夫诊治王岭山脑中摔出了瘀血,怕是一时半会儿醒不了,王青和的腿彻底断了,以后便是好了也是个瘸子。现在王家一团乱,刚刚进宫请了太医进府看诊了。”
云栈未语。
石房接着说道:“萧恒之那边,属下也已安排人在圣都散播那晚青楼的事,只是那晚药下得多了些,他用力过多,之后便一直昏睡,现在还未醒。”
“嗯。”
石房知道主子是满意了他的做法,他便束手候在一旁,不再出声。
许久,在云栈的勾勒下,一个女子的轮廓跃然于纸上。女子身着红衣,手持长剑,英姿飒爽,一双含星的眸子栩栩如生。身上的每一个细节都被细细画出,小到头上饰品的图案,大到裙角的纹理。
怕是就连本人也不会如此清楚了!
石房大骇,这不是今天在殿上舞剑的司家三小姐嘛!主子这是何意?花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画司家小姐?
说起来,主子之所以对萧恒之和王家父子这样不入眼的人动手,难道也是因为他们得罪了司小姐吗?
若是换作平常男女,他还能怀疑是看上人家姑娘了,可这是主子啊!
主子可是······
就算是再心里石房也不敢想出那两个字。
云栈画下最后一笔,收了笔。
随即提起画纸贴到墙上,在它旁边是另一幅人物画。
画的也是一个红衣女子。不过看上去是个年龄很小的女童,肉团子似的可爱极了。笑容挂了满脸,右手向前伸出,胖乎乎的小手里拿着一颗糖,看动作像是要把糖递给什么人。
大抵是作画之人当时手法并不娴熟,画质很粗糙,在现在看来甚至可以说是拙劣。与刚画好的这幅更是不能相比,两幅画挂在一起对比鲜明。
石房恍然大悟,觉得主子大概是觉得司小姐与画中女童肖像,所以才会画她的吧。
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过,主子似乎对身着红衣的女子格外注意,有时候在街上偶然一瞥也会有片刻失神,回到府中也会像今晚一般作画。
不过那些画随后便会被烧成灰,主子也会发好大的脾气,每当这时总会有不少人倒霉。
这幅画恐怕也逃不了被烧掉的命运。
石房如是想。
之后一连几天,司重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