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坑弟
“大人,这是新做的银鱼,我给您送来了。”陈江笑着走进顾文的书房,熟练地将几个罐子摆在桌上。
顾文看见陈江来了,只是点了点头,故作矜持地不去瞟那些陶罐。
他抬头看着陈江,忽然想出一个绝好的点子。
“你来。”顾文一边取了毛笔一边招呼陈江。
“大人有何吩咐?”
陈江看着顾文取了纸笔开始研磨,颇有些好奇。难不成他还要记录每回送来的银鱼数量吗?
“将你三弟的情况与我细说一遍。”
“阿川?”
陈江愣住了,为何巡抚大人忽然对陈川如此感兴趣了?
顾文也不多说,执笔看着陈江等着他的叙述。
陈江无法,只得将他记事以来有关陈川的事细细与这位巡抚大人道来。
只是陈江压根不知道顾文要这信息有何用,于是就像茶馆里的说书先生一样事无巨细都与顾文说了一通,就连陈川幼时尿床一事都不曾遗漏。
顾文埋头记得仔细,陈江说了约摸半个时辰,顾文就奋笔疾书了半个时辰,到最后竟足足写了十多页信纸。
他将墨迹吹干,满意地将信纸叠好装入信封,与书吏自县衙抄录来的陈家户籍信息一并送了出去。
陈江此时依旧疑惑不解,他小心地问道:“大人缘何要询问我那三弟?”
顾文神秘一笑,“不是本官要问,而是威远将军来信询问。”
陈江只觉得脑袋都不够用了,愣神想了好半晌都没想明白。
威远将军名声在外,关内中原无人不知,可他与陈川又有何关系?陈川去的是虎啸军啊……
顾文本想将此事与陈江透个底,好叫陈家人心里都有个准备。
可话都到了嘴边,他转念一想,此事威远将军府瞒下了十多年,对外只称嫡女夭折,或许现在还不是公之于众的时候,更不该从他的口中说出来。
因此他只是摆了摆手就让陈江离开了,自己则起身去抱那些心心念念了许久的银鱼罐子。
几日后,顾文的回信送抵凉州卫后,李靖连饭都顾不上吃就拆开了读。
陈家的户籍他倒是瞟了一眼就带过了,唯独顾文从陈江口中问出的那些有关陈川的生活琐事,他看得格外认真,末了只觉得胸口堵着一股浊气。
在自己被父亲逼着站桩的年纪,陈川竟然还在玩泥巴?!
李靖一边吃着阿萝亲手做的香芋丸,一边将方才信中读到的内容细细回味一遍,然后一本名为《陈川——从尿床到参军》的简短成长史就渐渐在他脑中成型了。
李靖瞬间感觉心肝都疼了。
他的闺女多好啊,可真是便宜这傻小子了!
陈江对自己在无意中不小心坑了自家弟弟一回的事毫不知情,依旧整日地在鱼塘中忙活,也早就把威远将军一事抛诸脑后。
而过了这么些日子,圣上的手谕已然快马加鞭地送达了裴元景与李靖的手中。
裴勇将那日将生擒格揶,与自己看见格揶在林中放暗箭一事尽数告知了裴元景,于是裴元景半刻也不敢耽误,立马便对格揶连夜审问。
谁知那格揶满以为三皇子此时还在北凉想着法子救自己出去,便咬紧牙关没有开口,以至于连审了几日,都毫无进展。
而那拏罕王被单独关押在一间营房内,每日都有十几名军士轮班值守,连个苍蝇都飞不进去,对战况更是一无所知。
那日格揶想要伺机暗杀他之时,他已经被陈川一刀柄敲晕了过去,因此还全然不知三皇子的计谋,心中只想着他该如何逃脱。
这厢的凉人正如何各自心中盘算着小九九暂且不谈,赵拓的旨意却是让李靖与李戎将拏罕王与格揶一并押送回京。
赵拓坐在龙椅上,对着眼前的奏折冷笑。待人交到了大理寺手中,还担心他不吐口吗?
可李靖此番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