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又一桩大案
赖五爷听了阿萝的话,只觉得额上的冷汗都要滴下来了,也不知道究竟是疼的还是吓的。
他此刻万分后悔,方才为了博得阿萝的欢心,竟想都没多想就将两张银票一块儿拿了出来。
他妹夫曾交代过他,这银票是断断不可两张以上同时拿去钱庄兑换的。
往日里去兑银子,一张张拿出来,总有些钱庄不会仔细核对号数。
毕竟他们的印版是直接用户部的那枚翻印出的,因此银票真得不能再真,唯一的破绽便是号数相同。
若是有钱庄识破了,他们也并不担心,来个死不认账就是,毕竟每日钱庄经手的银票那么多,谁也说不清究竟哪一张是出自他手。
况且这赌场的人,也没有多少掌柜的胆敢招惹,多数情况下,只当是吃了个哑巴亏。
沈焘坐在堂上,听完了阿萝的叙述后默不作声。
最初户部的印版失窃一案,最初确实是交由京兆尹查办的,可是查了小半年,都没有查出这行窃的究竟是何人。
他们如何能想到,此事竟是监守自盗!?
那京兆尹的梁顺大人正是这赖五爷的妹夫,一个因惧内而闻名京城的人。若此事真是他们合谋而为,那么这一切便都说得通了。
沈焘冷眼看着赖五爷,问道:“你认是不认?”
这私印银票可是要杀头的大罪,每一个印版上都清晰地刻着「伪造者斩 赏陆伯贯」,赖五爷如何肯认?
他试图抵赖,“有谁能证明我给了她两张银票?这堂中的人都是她熟识的,此二人所言不可作为呈堂供词!”
沈焘冷笑了一下,回头就吩咐衙役去秦瑜的铺子门口寻找方才的目击证人。没过一会儿,那衙役就带着一人回来了。
阿萝回头一看,竟是那与赖五爷抢酒的小厮。
那小厮怀中还小心地抱着两坛酒和一个纸包装着的桃脯。他走上前几步对着沈焘道:“大人,小的可以作证。”
“你是何人?”沈焘问道。
“回大人的话,小的是威远将军府上的。”
阿萝听了那小厮的话,回头看了他一眼,心道:不愧是镇守西北的两大悍将之一,就连威远将军府中的小厮都有几分沉稳的气度。
她又想到方才这小厮被赖五爷掀翻在地的模样,心中有些想笑:只不过他这身手,可是有些拿不出手啊……
“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沈焘不愿再与赖五爷纠缠,谁料他竟然还不死心。
他方才看着阿萝打开荷包,眼尖地瞄见里面还有一张银票。于是他冲着沈焘继续辩解道:“定是她拿错了!我给的银票还在她的荷包里!”
阿萝闻言挑了挑眉头,将那剩下的一张银票缓缓取出展开,拿在手里抖了抖,笑着问道:“你确定这是你给我的银票?”
“当然!”这可是赖五爷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他连忙点头。
阿萝转身就将这银票递给了沈焘,沈焘接过一看,险些就想要拿惊堂木往赖五爷头上砸过去。
这张银票是户部尚书那日取来交给阿萝的,上面还印着户部的字样,秦瑜伸长脖子瞄了一眼,也连连摇头。
这个赖五爷怕不是个傻的,怎的净睁眼说瞎话?他要是能拿出这银票来,可是要罪加一等的。
赖五爷再无法辩解,一想到这印制假银票的后果,整个人险些软倒。
此时,那名通风报信的小喽啰已将梁顺带来了大理寺,沈焘掀了掀眼皮,冷笑道:“梁大人,我正要派人去请你呢。”
梁顺只以为他这大舅子是因强抢民女而被人闹上了大理寺,还颇为不满地道:“沈大人,你越权了,这案子是本官管辖内的。”
说着就想去拉赖五爷,却见他神情萎靡,一副大事不好了的模样。
沈焘笑了笑,将那两张银票拿在手里晃了晃,梁顺定睛一看,面上肉眼可见地变得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