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中记 第467节
且门边儿那老门公跟一个小厮都在瞪着眼看,……早就抱了起来。
当即便携手入内,并肩过门槛的时候,云鬟无意垂眸,看见两个人的袍摆,——她着绯色官袍,赵黼今儿却也是一身绛红。
灯影夜色中,却几乎是同一种眼熟的颜色。
莫名脸上微热,便转头悄然看了他一眼。
赵黼却也正在看他,两人目光一碰,便骤然又分开,各自若无其事似的看向别处。
而赵黼虽是握着云鬟的手,却觉着掌心里的这只素手,绵软柔滑,原本还是微温,从门口向厅内走的时候,却逐渐地滚烫起来。
赵黼情不自禁道:“手这般热,是怎么了?”
云鬟欲抽回来,却又被他握的紧紧地,只得说道:“你松开。”
赵黼道:“你自个儿递过来的,如今叫松手已经晚了。”
云鬟一发连脸上都红了。
晓晴早就备好了饭菜,云鬟先去盥漱过,换了一身儿衣裳。
出来的时候,赵黼竟静静地坐着,跟平日那种上蹿下跳的态度大为不同。
云鬟看着奇异,便在他对面儿坐了,道:“中午可吃了饭么?”
赵黼道:“并没有。”
云鬟道:“那早上呢?”
赵黼摇头:“哪里有心思吃什么。想必你也知道了,老杜……”说了两个字,便低头转开目光,掩住难过之意。
云鬟默默看他,道:“我方才去过太子府,听殿下说起来过。”
赵黼深吸了一口气:“是么?”
云鬟道:“殿下甚是担心你。”
赵黼抬眼,沉默了会儿后问道:“那你呢?”
桌上一盏捧月龙骨蚕纱灯,暖色的明光脉脉闪烁,两个人目光对上,云鬟道:“我也是。”
赵黼眼神微动,道:“你也是什么?”
云鬟复垂了眼皮,轻声回答道:“我也……甚是担心六爷。”
赵黼从桌子底下将她的手儿握住,怦然心动。
云鬟略一挣,又低低道:“且安静吃饭罢,一整天空腹,难道不饿?”
赵黼原本忧心且事多,竟无意饮食,如今面对她,先前那忘怀的身子本能等才似苏醒过来,竟接口说道:“可知,饿得连你也都能一口吞了。”
这一句话,冲口而出,仿佛浑然天成,却非故意调戏。
他的那些歪话……云鬟听过无数,几乎也“见怪不怪”。
看了看桌上菜色,便夹了两样儿给他的碗里,嘱咐道:“好生吃饭,吃过了且快些回府去,要知道事情毕竟多……你早些回去,殿下也早些安心。”
赵黼得了她这般温声软语,虽无十分动情之态,面上也仍淡淡……但骨子里从来的那种冷,却已经不复存在。
比之先前,竟是天壤之别。
把她的手用力捏了一把,心底万千言语,竟似都在这难以舍放的一握之间。
毕竟他一整天水米不进,又得她亲自布菜,这一顿饭,竟吃得比先前任何一次都香甜。
饭后,晓晴悄悄地送了茶上来,赵黼吃了两口。
云鬟问起今日进宫的事,赵黼道:“是为了杜云鹤的事,以及……”
刑部尚书都动了,此事自然隐瞒不过,可沈正引倒也是个好样儿的,他竟不肯息事宁人,一早儿上反上书奏了一本,说是白樘跟皇太孙无故夜闯相府,竟要行搜检之事,惊吓到阖府众人等话。
因此事乃夜间发生,沈正引又是在早朝上本奏的,赵世不明真相,幸而还有个白樘在,便出面儿说了来龙去脉。
赵世听闻是有人竹简传信,才道:“原来如此,朕当是呢……皇太孙虽曾是个顽劣的性子,但白爱卿却是极有定夺的人,怎会随着他胡闹。”
白樘道:“此事原本也是臣考虑欠妥,正如丞相所言,本该进宫请旨后,才去相府问询的。”
赵世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