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时遇:我这周早早订下周的?
莫非是路时遇?应该没那么巧啊。
“染染,真是不好意思啊,叫你来家里吃晚饭,今天似乎不是很巧……”
时染的思绪猛地被时女士歉疚的声音打断。
时染自然是摇头的,同时还要安慰时女士。
安慰的话才讲一半,又是一道突兀的手机铃声,是时女士的手机。
一通电话接完,时女士满脸密布的愁云像是疏朗的日光驱扫而空那般,递给了时染一记发光发亮的喜悦眼神。可下一秒不知道手机那头的人说了些什么,时女士又绷住了一张脸:“你这死孩子,哪有不回家吃晚饭的道理?多晚都等你回来吃,除非你有别的可以说服我的理由。”
厨房油烟机的声响一直没停,时染当然听力再好也听不清手机里讲了些什么,她只是看到时女士又过了会儿脸上的紧绷感又恢复了那种喜悦高兴。
把手机放到兜里的动作都是轻哼着歌的。
时染狐疑,时女士已经毫不吝啬地告诉了她答案:“染染,刚刚那个电话是我那个死儿子打回来的,他说他晚上和别的小姑娘一起过,晚点自己会回家。”
时染:“……???”
事情转折太快就像龙卷风……
时染有那么几秒被震惊到整个人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管理。
时女士风风火火的甚至骂了路先生一句又一句,甚至差点要丢下厨房做甩手掌柜了,那位神一样的怪胎儿子****!!!
眼睁睁看着时女士嘴里哼歌,慢悠悠转身继续做菜点火,时染听了会儿,捋清思绪后。
她辨认出那首歌是张惠妹的“听”。
同时得到了一个结论——他们的孩子不是路时遇。
她跟路时遇约的是晚上的电影,实在没必要连家里晚饭都顾不上吃。
况且……经欩曾经跟她说过,原话是:“时染同学啊,阿遇身边连只雌蚊子都没有,你是第一只。”
当然还觉得经欩不会说话拐着弯骂她雌蚊子,现在想来,反而更能断定她觉得路时遇是时女士的儿子这个事情,是她脑洞开得太大了!
时染伸手扯了扯时女士腰后的围裙袋子:“时女士,真的不需要通知下路先生吗?路先生说不定也已经急疯了。”
时女士手底下往锅子里倒油的动作顿了顿:“路先生?”
时染:“……”
“你说的路先生是指我丈夫吗?”
“对。”
“没必要告诉他。”时女士自鼻腔发出一记轻哼,“就该让他长长记性,儿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凭什么出事了急死人的只有我?”
“……”呃……时染语塞。
“再说,他真关心就会不时给儿子打个电话,那不就什么事儿都没了吗?”
时染扯唇:“……对。“
女人兜兜绕绕的语言,乍一听还真让时染反驳不了。
所以时染选择应和。
很快,又是一道手机铃声响起。
是时染的手机短信,很短促的一道声音,校服兜里的手机震了下。
然接下来看到短信内容的时染,方才对着时女士牵出来的唇角上扬的弧度,像霜打了的茄子那般蔫得彻彻底底,整个人怔愣在了原地。
短信内容只有简短的一行,不超过20个字,可她却凌乱了……
此刻就差一阵风。
短信内容来自路时遇——
【这周有事,不好意思,下周吧。】
……
时女士哼完张惠妹的歌,又开始哼林忆莲的歌,沉浸在儿子快要有女朋友的喜悦之中久久没能自拔。
这种时候,往往身旁人的情绪都不能够再敏锐地去注意。
时染定定凝着那十几个字,恨不能将那些字都瞪出个窟窿出来。
也不知道盯着看了多久,时染蓦地启唇:“时女士,你们家洗手间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