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时遇:小野猫,咬尽兴没
小姑娘花里胡哨的称呼叫起来完全不害臊,带着南方姑娘独有的恬静如江南山涧泉水的干净汝软特质。笑起来酒窝浅浅,惯是这副生动明媚的蛊惑模样。
前面那一箩筐的称呼他尚且能忍,最后两个是什么鬼?
还有……
今天食堂里她边上的男生,也见过她这样笑容明媚的样子吗……还是也叫过那个男生哥哥……
她追起男生来难怪惯是这样的厚脸皮以及不要命吗?
……
时染自认为这几声叫的甜度超标了,这人冷脸不吭声也该缓和些了。只是没曾向身旁的少年脸色更冷峻了。
就在时染觉得气氛尴尬静默的时候,路时遇淡淡两个字启唇:“好玩?”
时染:“……你要是生气了,我不喊你哥哥了就是。”
路时遇:“……!!!”
他俩话题不在一个水平面上。
路时遇面无表情看着她,扶住她胳膊的手是僵硬的:“光着脚跑下来好玩?”
时染反应过来,摇头:“不好玩。”
剧烈运动过后姨妈就跟火山岩浆爆发似的。
路时遇一双黢黑的眸子此刻是没有丝毫温度的,跟往常的平淡如水大不相同,声音此刻也是隐忍着的压迫:“以后还跑不跑了?”
大概是路时遇口气在时染听来有些重,也可能是姨妈此刻爆发,又或许是抬腿久了太酸,时染本来就不大好的脾气也挺躁的。
在追路时遇这件事情上,她一直告诉着自己不能太急躁,一定要态度好,一定要有耐心,一定要收敛自己的暴脾气。
说暴躁可能不贴切,因为话一出口就成了委屈的大声控诉:“我这是为了谁呀我?”
吼完低头,鼻尖冒着酸涩,眼眶里泛着比被酒精消毒时候还要让人扛不住的泪花,下一秒倔强地甩开了路时遇扶住她的手,一下甩手出去致使整个人变得有些站不稳。
路时遇抿唇,看到的只有毛躁不已的发顶。猫儿被他三言两语整炸了。
明明是他先生气的,可倒打一耙先不服的却是她。
路时遇觉得想不通,可一点不妨碍动作实诚到在下一瞬像是条件反射般伸手扶住了她东倒西歪的身子。
“闹什么?”语气像是在谴责一个任性不懂事的小孩子,“松开了你站得稳吗?放你跳回去跌一跤?再去一趟医务室?!”
时染依旧低扎着脑袋,没吭声,还试图继续甩开路时遇,这次没能甩开。
时染同学在路时遇面前这难得一见的骨气,多得像是都积攒到了今天打算尽数散发似的。
时染红缟的眼底更盛,这次没挣扎开索性就伸手去掰扯他牢牢捏住她胳膊的手。
她用力掰,他就是偏偏用那种她隔着校服感觉不到太疼的力道,牢牢箍得她扯不开。
手扯不开,时染索性抬起自己胳膊连带着路时遇的手带到了自己眼前,盯着那只好看但作恶的手,时染没一点犹豫地张嘴照着他大拇指根部就是一咬。
“嘶……”路时遇毫无防备,痛得他倒抽了一口凉气,“时染你真属猫的?”
关于属猫这个话题,时染自然不会应。只是在他话落后,明显觉察到了受伤被咬得更痛了,怕是……
得见血……
事到如今,迟钝如路时遇也终于意识到,炸毛的猫要顺毛捋,否则最终后果只能去医院打狂犬疫苗。
他长长叹出一口气,眉宇间扫过一抹萎顿的无力。
这抹叹气过后,明显时染咬他的力道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两秒,继而咬的更深。
路时遇心想:完了,铁定是要见血了……
再度叹出一口气,无可奈何的意味甚是浓重,他已经不想去计算今天叹了几口气,只是用另一只空着的手附上去揉了揉时染毛躁的发顶。
下一秒,手上被咬的力道昭著停顿。
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