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蘅,“姚公子,你不要以为公主看重你,就可以随意揣测。”
姚蘅索性破罐子破摔,掀起衣袍跪了下去:“公主恕罪,我第一次见到公主就倾慕不已,好不容易与公主说上话,权当是老天眷顾,让公主看到了我的一片痴心。放在从前,我更是敢都不敢想,竟能与公主说上话。赵大人是今年的探花郎,又与公主相识,我生出妒忌之心实在是在所难免。”
“公主,话已至此,就算公主要治我大不敬之罪我也认了,只想在受罚前将心里话全盘托出。先前我以为自己只是惊艳于公主的姿容,认识公主后,爱慕之心一发不可收拾,也敢肖想尚主一事。”
他说到一半的时候,傅知妤已经被惊到,捂住了小姑娘的耳朵。
半晌,她慢慢问道:“你应当知道我不是……我不是先帝的血脉,后悔的话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听过。”
姚蘅摇头,眼神决然:“我是否介意这一点,公主这几日难道还感觉不出来吗?”
“要放弃仕途,也不在乎吗?”傅知妤问他,“只有个驸马的虚名罢了。”
“家中基业有我大哥在,无需我来负担。在公主看来只是个驸马都尉的虚名,而我渴慕已久。”姚蘅言辞恳切,“公主若是不愿意,我今后都不会再出现在公主面前。”
傅知妤沉默许久,久得让姚蘅的心一点一点坠落下去。
良久后,傅知妤轻声答复他:“我考虑一下,得问问皇兄的意思。”
姚蘅一愣,莫大的喜悦险些冲昏他的头脑,用尽平生最大的克制才让自己不在公主面前失态。
他即刻就告退,要去与父亲商议。
荷月望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向傅知妤抱怨:“殿下,您究竟看上他哪一点,奴婢瞧着姚蘅除了皮相尚可,其他都是平平无奇。倾慕您的青年才俊这么多,何必非要选他?”
“难不成还要从这些没见过的里面选。”傅知妤慢悠悠地将纸页整理成一沓,准备拿去烧了。
这些是赵如璋送来的,说是陛下吩咐他过来,让公主务必看完。
荷月接过去,诧异地扫了眼上面的内容,吃了一惊。
都是些士族子弟们的小像,还有寥寥几句介绍。
起身时,发髻间松松插着的簪子落地,碎成两截。
荷月呀了一声,上前捡起,碎裂的簪子是傅知妤常戴的并蒂莲式样。她小心地收起来,说道:“奴婢先收着,等回去找银作局修一修,保证给殿下修得跟原来一样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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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瑞进去更换茶水,脚步轻缓,不敢打扰傅绥之与赵如璋对弈。
他跟在陛下身边久了,稍微能看出些门道,有时候还能依样画葫芦说几句。
棋盘上黑白两子势均力敌,厮杀惨烈。
方瑞默默觑了眼赵如璋,心道赵大人多少有点东西,和陛下下棋还能不卑不亢,竟然没有要让着陛下的意思,每步都走得很认真,竟然也吃了陛下不少棋子。
傅绥之落下一子,端起茶盏浅浅啜了一口,气定神闲等着赵如璋落子。
赵如璋眉头紧锁。
方瑞只看到了黑白棋子个数差不多,赵如璋却知道自己被皇帝吃得死死的,很难有翻盘的余地。
傅绥之也不催促他落子,青瓷茶盏放回桌面,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赵如璋沉思许久,轻轻叹了口气,将手中棋子放回去:“臣输了。”他在棋盘的几个位置各点了几下,说道:“不论下在哪个位置,陛下都有后手。”
傅绥之吩咐方瑞收拾棋盘,自己站起来:“目光长远,也不刻意谄媚讨好,日后有空再来与我下几盘。”
赵如璋稍稍欠身:“陛下抬举臣了。”
傅绥之却并未继续谈论棋局的话题,冷不丁问他:“你有妹妹吗?”
“臣是孤儿。”赵如璋答道。
傅绥之微微挑起眉:“我怎么记得,礼部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