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5
离的身影容纳其中。
牛皮信封盖着印戳,递到她面前来。封面上有着熟悉的字迹——字如其人,温婉而不失风骨,工整漂亮。
秦离伸手要接,云蒙却不肯松手。
二人扯着同一只信封,僵持在了原地。
此情此景,苗素素直觉这不是自己能看的。她于是哆哆嗦嗦地站起来,识趣地“上厕所”去了。
“小律师写来的吧。”云蒙饶有兴味地抽回了信封,观察着秦离的反应,“想看么?”
见秦离不争不抢,亦不见急色,她动手撕开了那只信封,“不如我先帮你看看——或者,答应我一个条件。”
秦离面无表情地抬起眼来。
“亲我一下。”
“干嘛这副表情,不行么?那说句好听的,求我吧。”
秦离却站起身来,“你看吧。”
云蒙的神色骤然蒙上了一层阴翳,“你——”
“看完记得帮我扔掉。”
望着秦离潇洒离去的背影,云蒙眸中染上猩红,犹如烧起了一把业火。
然而,秦离边走边揉肩的动作却莫名取悦了她,让那抹怒火迅速平息了下去,逐渐被更加深邃的情绪所取代了。
她克制着追上去的冲动,打开了手中的信。
“致首位阅信者:
辩护律师与在押嫌疑人的通信权受《刑事诉讼法》第三十九条保护,除办案单位委托代为检查外,任何组织或者个人不得以任何理由侵犯公民的通信自由和通信秘密……”
云蒙看完了整篇信件,发现这是一封赤\裸\裸的警告信。信中针对“委托人”——即秦离在看守所中可能遭受的不法侵害一一援引了法条,甚至有些还附上了经典判例。
大概是怕某些阅信者文化水平不高,全篇用词通俗易懂,意思表达得明明白白——秦离少一根毫毛,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最可气的是,秦离像是对这封信并非写给自己这件事胸有成竹。二人隔空的默契犹如一记耳光,狠狠抽在了云蒙脸上。
云蒙五指一捏,将那封信攥成了纸球,气笑了。
好。
她倒要看看,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这两个人还有什么神通,能甩得掉这一身虱子,全身而退。
不知是怎样的巧合,收信当天傍晚,狱中收看的本市新闻里,恰巧播出了一段律师宣誓仪式的镜头。
“金秋九月,本市律协迎来了一股新鲜的血液,来传承这份伟大而庄严的职业使命……”
主持人开场致辞,镜头扫过会议厅时,秦离听到有女犯人窃窃私语:“小瘪犊子都秃成这样了?当初就是他把我送进来的。”
“好看的妞不少啊。”
“看到没,这些才叫上等货色。”
云蒙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在秦离耳后,“知道今天为什么看这个吗?”
她嗓音偏低,又像是喉咙受过伤似的喑哑,听着分明像是上了年纪的人,伸过来的手却皮肉细嫩、骨骼分明,像个养尊处优的小姑娘。
那只手顺着秦离的腰身摸了过去,尖细的指端戳在她腹部结痂的伤口处,故作惊诧,“唷,这是怎么了——”
下一刻,那块暗红色的血痂被她整个撕了下来。
秦离的手指极轻地颤动了一下,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反应。
“还是这么能忍,”云蒙笑了一下,“因为,我想见见她了。”
顺着她扣在下颌上的手,秦离抬起头来——
“让我们有请杰出青年律师代表,清茗律所的尹清荔尹律师致辞。”
屏幕上,年轻的女律师冲着镜头颔首致意,随后从容地调整了一下立麦的角度。
“诸位,早上好。我是尹清荔。
首先,容我向诸位介绍律师宣誓制度的起源,以及我国相关制度的构建历程……”
她单手扶麦,不急不缓地念着准备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