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色 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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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簪缨不替,文雅儒素,家族中历代人才皆是些清流文士。
只有这位王二郎,性子倨傲乖张,不只工于文,于武一途亦是殊有天分,纵使被父亲王导逼着从文,也未曾荒废过半分武艺。
那雷稷嘴上叫得欢,实际上是个只会欺软怕硬的软骨头。
今日午后那名士会,桓崇实际上是很晚才迟到的,加之他常年不在建康,真正识得他面的人并不多;而那雷稷却是伊始便至,等桓崇来时,他刚好药瘾犯了,便一个人躲在外头偷偷服食那五石散。
雷稷的药瘾很重,他又是头一回来参加这宫中盛会,心情激动。此一番几乎服了双倍的药量,他才重又体会到那飘飘欲仙的滋味。
外面天寒,少有人至。雷稷在恍惚之中先见了无忧,再见了桓崇,一时间只把他们当做宫中来去的内侍,这才有恃无恐地上前调弄。
此时此刻,那雷稷也顾不上身上的创口了,他抱头大叫,“表兄表兄,我...我不敢了!我...我是想伸手碰碰他来着,可还没摸着他的脸蛋,就被...就被他给打了...我...我哪里敢轻薄他啊?!”
如此丢脸的事情,却被此人大剌剌地宣之于口,并讲得这般详细...桓崇刚和缓了些许的脸色,转瞬间又变绿了。
无忧瞧着他那兀自强忍的模样,又是想笑,又是心疼。
等那雷稷的话音刚落,她便轻飘飘地又补上一句,“难道杀人未遂,便算不上是杀人吗?!”
雷稷本来以为自己全部交代了,表兄就会绕过他,不想那漂亮的女郎将话插得如此恰到好处。
他身上冷汗直冒,“那小娘,你怎这般狠毒,我...我又没辱你?!”
王恬扫了无忧一眼,忽而一脚踏到了雷稷的左手上,道,“你伸得是这只手?”
他摇摇头,道,“不对,你惯用右手。”
说罢,他一脚又踩到了雷稷的右手之上。那雷稷顿时痛不欲生,“表...表兄,你我素无仇怨,为什么要这般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