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糖微醺 第32节
炎炎眼巴巴地看着沈书鱼,“小姨,我想吃棉花糖。”
沈书鱼想起小家伙在游乐园吃了甜筒,又喝了奶茶,都是甜食,不能再给他吃甜食了。她没同意。
“炎炎,棉花糖吃了蛀牙,小朋友是不能吃的。”
炎炎面露失落,听话地走到了边。
公园侧靠山,山并不高,普通的小山坡,不用爬几步路就能到山顶。
沈书鱼的目的很明确,径直往山顶的凉亭走。
炎炎小声问道:“小姨,我们要爬到山顶吗?”
“是啊!”沈书鱼点点头,“咱们从这里爬到山顶,再从山顶走下来,炎炎刚刚吃下去的食物就消化掉了,肚子也就不会不舒服了。”
小朋友倒也没异议,“小姨,咱俩比赛,看谁先跑到山顶。”
沈书鱼露齿笑,“好啊!输的那个人晚上要乖乖刷牙哦!”
炎炎小朋友:“小姨肯定没我快。”
说完就跑到前面去了。
沈书鱼赶紧拔腿去追。
上山是段坡度很缓的石板路,两侧安装了照明灯,光束晕暖。
有人上山,有人下山,人流不断。
两人你追我赶,口气爬到了山顶。
站在凉亭前,她低头瞥眼屏幕,这才发现里播放着的是这首《这城市风总是很大》。难怪刚才直听着熟悉。
这首歌她在温言回的车上听过。当时听到觉得歌词真伤感。
冷风呼呼啦啦从她耳旁吹过,带起周围秋叶的婆娑声,像极了大海里的阵阵涛声。
沈书鱼安静地把这首歌听完,然后开始了单曲循环。
炎炎小朋友指了指不远处的凉亭,“小姨快看,凉亭里有人!”
她的视线从屏幕上移开,再抬头果然发现凉亭里站着个年轻的男人。
公园沈书鱼来了很多次,有人上山,有人下山,却很少有人在凉亭里驻足停留。
他黑衣黑裤,身形颀长,格外挺拔。夜风灌满他的衣裳,身料峭清寒气息。
多么熟悉的背影啊!她沈书鱼辈子都不可能会认错。
温言回读高的时候就已经有180了。他的个子在男生算高的。哪怕是身素净规整的校服都能让他穿出干净清爽的样子。
看到他修长英挺的背影,沈书鱼时常会觉得这人就是随处可见的后桂花树。咋看毫不起眼,也不值钱,然而骨子里却总有股韧劲儿,出奇的坚韧不拔,四季常青。
沈书鱼瞬间怔在原地。
回忆被人毫无预兆地撬开了道口子,某些久远的片段不受控制地爬上脑海,迅速在她眼前回放。
和温言回分开的第年冬天,温哥华下了场大雪。
某天夜里,沈书鱼背着书包个人从学校回住处。在路上她碰到了个背影很像温言回的男孩子,黑衣黑裤,高高瘦瘦,干净清爽的样子。
鬼使神差的,她踩着厚重的积雪偷偷跟了人家路。
男孩丝毫未察,最终走进户带院子的小别墅。
沈书鱼在院门外傻站了很久很久,久到睫毛都结上了层冰霜。
然后她又踩着厚厚的积雪原路返回。边走边哭,边走边哭,哭了路。
“和你分开的很多个日子里,我看到的每个人都像你,可惜无是你。”
猝不及防地在这个地方碰到温言回,沈书鱼的第个反应竟然不是惊讶和好奇,而是觉得难受。
相似的现状带出了某些尘封久远的回忆。那是沈书鱼心最深的道伤口,即使结了痂,任何点细枝末节都能牵扯出丝丝缕缕的疼。
沈书鱼觉得她和温言回之间就只剩下回忆了。每次只要见到他,他就总能轻易勾起她的回忆。然而回忆惨痛,只会让她难受。你让她如何能有好脸色应付他?
两人见面只会尴尬,徒增烦恼,言不合就争锋相对,剑拔弩张。还是不要见的好。
沈书鱼拉起炎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