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病娇太监比命长 第28节
皆被洞穿,他抬不起手臂, 只能怨毒地看着魏澜的脸,用余生最后的力气把诅咒这些人的话含在嘴里。
宁晚心不消听清便知晓他的想法,不见分毫情绪:“想算生前身后的帐,先去下面见我宁氏冤魂再说吧。”
魏澜在,她连最后半点犹豫和退缩都没了,用尽全力一抽手,拔出了剑。
血光迸射,祁宏终于连模糊的气声都发不出,目眦尽裂, 不甘地咽下最后一口气。
宁晚心眼中心里却再也放不下旁人一分。
她恍然回到了内务府的前庭,人世偌大, 也只看得见魏澜一人。
贤王,如今须得称陛下, 偏头对那大学士说:“再拟一诏。”
那孙姓大学士连篡位登基的诏书都拟了, 还差甚么不敢。
提笔听新皇口述,他面上神情麻木,尚且在惊惧中没缓过神来。
“忠义侯宁氏女晚心, 性情淑婉,肃雍著美。即日起复郡主之位,封号嘉瑞,择日备礼册命。”
左右尚不曾反应过来,魏澜已经后退一步单膝着地,话音铿锵。
“臣,恭迎郡主千岁。”
魏澜的目光太温柔了,一不小心就牵动宁晚心不由自主地陷在他的柔软里。
这日为了方便动作,她的长发高高竖起,用发带缠得很紧,半点装饰也无,脸上还带着喷溅到的血迹,一身冷硬的甲胄,端一副飒爽的英气,同新皇口述淑婉和美的郡主判若两人。
万众瞩目之下,她不由自主提步朝魏澜走去,可只迈出一步,下一刻天旋地转,再没了意识。
宁晚心恢复意识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福宁宫偏院的卧房里。
入眼是熟悉的床帐,身侧是一人清浅的呼吸声。
熟悉得不需要偏头去看便晓得这人是谁。
她嗓子里还有些火烧一样的疼,她却全不在意,微微使力小心地挪了下身子,贴得离身侧那人更近一些。在生死关头走过一遭,她如今只想窝在魏澜身边待得更久一点儿。
“醒了就起身梳洗。”魏澜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晨起时他声音要比平时稍微低一些,听起来格外顺耳。
宁晚心突然福如心知地通晓了“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快乐,干脆利索地给自己换了个姿势,大大方方窝在魏澜胸前。
魏澜尚在醒盹的状态,下意识抬臂环住她的肩膀,口中却冷哼一声。
“先前没收拾你,是看在大局为重,你跟贤王的计策已经开始实施的份上,为了不让你们竹篮打水空欢喜一场,杂家才放任你为所欲为。”
说放任也不尽然,最后如若没有魏澜的帮忙,宁晚心就算能及时从慎刑司脱身,也免不了遭更多的罪,更别说全乎地出来了。
“是我错了,总管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了。”总之诸事已毕,宁晚心认错的话张口就来,擎搂着人不撒手。
“现在错了?”魏澜推也推不开她,厌烦地扒开她圈到脖子上的手,“你给杂家撒手,热死了。”
“早前说不用杂家管的能耐呢?”这事在魏澜这儿显然还没过去,“要杂家旁观,与杂家无关。都是谁说的?现在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当没有的事了,哪儿这么便宜?”
宁晚心在暗自吐槽这人真是小心眼到家了,反小肠翻旧账,一句一句没人比他记得更清楚了。
然而心里还是心疼的,到底是她一番话让总管大人伤了心。
“你别骂我啦,我真的知道错了,”宁晚心小声道:“那么说你,我其实心里也难受来着,可是……”
可是难受也没办法啊,当时祁宏已经在想方设法架空晋国公,神威军也几乎在他掌控之中。她不得已兵行险招,一不留神就是万劫不复。
她能活到如今已是偷来的岁月,不敢再多强求,但是魏澜不是啊。她不能让魏澜因为自己置身险境。
魏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