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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病娇太监比命长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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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缓过神来,垂眸盯着自己的脚尖,直奔主题。

“常平宫的安嫔娘娘小产了。”

再说安岁禾那边,从夜里开始,便觉着身子不爽利,先吐了两起,原以为是害喜闹得,没太在意,觉着进食之后会好些。

谁知晨间用过膳,打了个小盹,症状不轻反重。

安岁禾是被下腹阵阵下坠般的疼痛生生疼醒的,她身上没力气,连坐起来也不能,只得用尽自己的全力大声唤秋霜。

秋霜越过画屏撩起床幔,看见安岁禾满头满脸的汗和身下被褥晕开的血色,瞬间就蒙了,连滚带爬跑出去喊着传太医。

就太医来的那会儿功夫,安岁禾身下漫出的血愈来愈多,待太医赶到时,胎儿已经落下来了。

皇帝就是这时候闻讯赶到,听见太医说皇嗣没保住,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太医和宫人稀稀拉拉跪了一地,四下寂静,安岁禾凄利的惨叫声在庭院里回响,更显得诡谲。

皇帝胸膛上下起伏,强压住怒火,问那太医:“前个月太医院每日行脉,报记的脉象明细都显示一切如常,皇嗣康健,现在安嫔是什么情况?朕倒要听听看你们作何解释?”

那太医并不是平日里照料安嫔孕中的那位,忙磕头道:“臣不知安嫔娘娘之前的脉象如何,但是方才臣替娘娘号脉时,脉息微弱,阴虚内热,隐隐呈滑胎之相啊。”

皇帝眉心紧紧蹙着,怒道:“照料安嫔的太医呢?怎么还没传过来?!”

正说着,方太医背着药箱跌跌撞撞地跑进来,乍见天子怒容,气儿都没喘匀就连忙跪下,声音都颤抖地道:“见过陛下,微臣失仪。”

皇帝不想听他这些废话,“安嫔脉象的记录呢?”

方太医从药箱里取出一本册子,呈给皇帝。

例行诊脉的记录里,除了最初与庄嫔起争执,受到惊吓的那一次,剩下的栏目里都记载着一切正常无恙。

皇帝知道从这上头瞧不出名堂了,册子一甩,丢到方太医身上,揉揉眉心,问道:“安嫔身子如何?”

头里过来的那位太医伏地先道了句“陛下恕罪”,而后才颤颤巍巍地说:“回陛下的话,安嫔娘娘……娘娘她,伤了身子,只怕日后都再难以保住胎……”

秋霜本来跪在门边,闻见这话,浑身战栗,跪都跪不住了。

小产已成定局,秋霜虽然替自家娘娘遗憾伤心,但是这时候最重要的不是伤心,是抓住陛下怜惜的心,趁此机会再怀上龙嗣才是正经。

可是以后都再难保住胎,就意味着娘娘永远都不能再怀有身孕。

没有皇嗣傍身的嫔妃,饶是眼前尚能仗着盛宠保命,却终究没有依托。储君一定,大浪淘沙,待皇帝百年,注定逃不开陪葬的命运。

皇帝怒火也发了,这会儿已经冷静下来。

“可有调理好的可能?”

“具体病状尚待院正大人评判,然……依微臣拙见,恐怕想要恢复,实在是难事。”

皇帝略一点头,“就这样吧。”

秋霜心里最后一点期望也彻底冷却下来,她第一次亲身感受到,再没有比帝王心更凉薄的了。

安岁禾的命运,从这一刻起,便因着太医所言,被宣判定夺。

皇帝在意动怒的是皇嗣没了,得知安岁禾身子有恙,反倒没甚情绪,淡淡说一句“该调养的就调养”罢了。

而让他最无法忍受的是,这一切都不像是意外。

他无法接受,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算计他的血脉,这是对他威严的挑战。

皇帝眸光一扫地下跪着的人,也不指望这帮人能给出什么答案。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说道:“传魏澜。”

第19章 金簪 “不是赏杂家,是在警告杂家。”……

魏澜向来知晓皇帝想要什么,这次也不例外。

皇帝要一个缘故和结果,他就给一个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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