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自梦里哭到自梦外)

摸摸阿宝的脑袋。

随礼送来的花笺上写着“小寓菡萏盛开，薄治杯茗，请裴兄到寓一谈”

裴观执笺起身，预备出门：“你歇一歇，明儿想上山就上山去。”

这时节山间清凉，还有野樱桃可采。

阿宝待裴观出门，先去了燕草房中，燕草一见她来，立时就想身行礼，被阿宝按住了：“你躺着罢，多躺躺才有力气。”

看一眼桌上摆的瓷碟，里面放着萧府方才送来的鲜菱角鲜桃仁。

螺儿不知道燕草与萧家的纠葛，去年夏天燕草就最爱吃这些，姑娘吩咐把篮子拿下去，她就捡出些来，送来给燕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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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萧家住不了多久的，他正谋官呢。”阿宝握住燕草的手，“你……真不给你爹娘报信？”

燕草摇头，一墙之隔，在花园里说不定就能听见她爹娘的声音：“姑娘大恩大德，我永世不忘。”

自燕草屋里出来，阿宝又去看裴珠。

裴珠的院子离她不远，她正坐在屋里，指派丫头们将竹织的山水帘挂起来：“就卷在廊下，这个花鸟纹的，正可与屏风相衬。”

阿宝进来，就见裴珠满面笑意，难得见她如此欢喜。

不过片刻，花包中的茶叶便飘浮起来，粉荷花瓣也被热水浸泡，失了花色。

醒来就骂自己怎么竟梦见这些不吉利的东西，老老实实喝药断梦。

“一早，一早就去，你可别起不来。”阿宝说着凑到裴珠耳边，“你哥哥说了，等过几日就在前院摆水宴，到时候，你看一眼那个姓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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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人间芳菲四月尽，山寺桃花始盛开。”裴珠眼中闪光，“明儿是不是能看见桃花？”裴府院中自有桃花，但那会儿刚守孝，几个女孩谁也不敢到园中赏花。

心下了然，这就是燕草的爹了。

这人生在世上，究竟有何趣味。

看珠儿这模样，阿宝咬咬唇。

萧思卿笑了，他想起那些流言，说裴观不得已要娶一位马伕的女儿。他当时便嗟叹，原来他们从前差不多，如今也差不多。

“是药三分毒，我都喝了几个月了，也不差这十来帖。”

家里硬塞给他的，他还能如此珍爱。

随手一指水中的荷花：“先剪扎绿绸的。”竟是用荷花熏茶叶，取荷花清香味，还对裴观道，“我熏了好茶叶，剪些给裴兄送去。”

“那好！”戥子一点头，“本也不能天天喝，喝这个苦药汁子，还不如吃点肉呢。”

裴珠知道总有这一遭，家中姐妹们也都相看过，可她嘴角笑意一淡，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阿宝也没办法，她再喜欢裴珂裴瑶，那也是隔房的姐妹，作不了她们的主。

裴观啜饮一口：“既是流言，便不足为信。”

裴珠说得急了，低头咳嗽了一声，竹月赶紧拿出披帛给她披上：“山脚下也凉，姑娘仔细着了风。”

茶很快泡上送来，用了只水晶壶，将整朵荷花置于壶低，再用砂壶注进热水，热水从头淋下，浸润花叶，花瓣次第开放。

“你真是我生平所见，最假最无趣的人。”萧思卿薄饮了几杯，略带醉意。

裴观搁下茶盏，就见那个扶住萧思卿的管事嘴唇不住颤动。

戥子算了算：“还有十来帖，说是这回喝完要再看睡得实不实，若是睡得好，就不开药了，怎么？”

让人沏茶来：“去，剪一朵荷花来。”

“要是有，就摘些，送给母亲姐妹们去。”

“今儿夜里好好睡，明儿我带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