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马(阿宝点点头我懂)
面,第二圈堪堪跟上,到第三圈二人已经并驾齐驱。
戥子取出条薄纱巾给阿宝,让阿宝蒙上。
“是太仆寺少卿林大有的女儿。”
阿宝将鼻子嘴巴捂得紧紧的,还用两根小银簪子将纱扣进头发里。她一边蒙面,戥子一边念:“你可仔细着些,就是不赢,也千万别摔了啊!”
“你管他喜不喜欢呢!好不容易又赛马,你真不想跑一跑了?”
哄得大黄马直晃尾巴毛,大妞大为服气,阿宝对马真是有办法。
待跑到第二圈,阿宝的马头,已经赶上了锦衣女的马身。
阿宝原来以为从四品是大大的官了,千户才五品,可在京城不过是个蚁子官。
看那大太监的服色,是陛下身边的人。
阿宝一把拉住大妞。
大妞还是死活不肯上场,她虽会骑,但骑术比阿宝差远了,心中又怕陆仲豫不喜,又怕她骑得不好出丑。
说完翻身上马,拉着缰绳往赛道上去。
大妞凑到阿宝耳边说了实话,阿宝无言,就因为这就不骑马了么?
林大人同几个武官坐在矮桌前饮酒,听说五公主选组女子队,他一听就知里头定有阿宝。
大妞快气死了,忍不住上前要问她哼哼什么?猪崽子才哼哼呢!
说着转身便走,身边奴仆女婢跟了一长串。
话音刚落,就听赛场上一场锣响。
出来的时候燕草都叮嘱过她了,还怕戥子抠门不愿意给,三令五申,“这些钱是必要给少不了的,给了钱,才有方便。”
是陛下又赐下美酒,众人刚要起身下拜谢恩,宦官道:“陛下免去礼节,大人们且饮酒作乐罢。”
他想不起来,直话直说:“听过一回,那叮叮咚咚的,有甚好听?”
被老妇狠狠啐了一口,“稀罕你这蚁子官”。
举杯一看,赛场上好几个穿红骑装的女孩儿,可他一眼就认出女儿,辫子最粗,身板最直的那个就是。
那个锦衣女子骑的马,并不是太仆寺供给的赛马,而是匹纯种的大宛宝驹,浑身金毛,在太阳底下似只金麒麟。
阿宝一上赛道就知马匹不同,那女子还含笑看了她一眼。
时人行路,男须避官,女不须避。一老妇包头而行,身后官轿轿夫以为是个男子,催她避让。
景元帝正巧看见了比赛,待见永平伯的女儿同人争执,问左右:“另一个是谁?”
这一桌都喝得差不多了,自开宴,好酒水似的往喉咙里倒。
待听见那人问:“你家里是不是也得着一个?”
赛马的时候尘土多,不蒙住口鼻,等会儿风一灌,吃上一嘴泥。
既要赛马便不能戴帽,将帏帽一脱,递给戥子。
“凭你?真是笑话。”
这一批赛马都是太仆寺精挑细选送上来的,也就是林大有选的。阿宝仔细看马腹马腿,每匹都是好马,挑哪匹脚力都差不多。
几人都已经半醉,林大有虽吃得满面通红,像是醉的模样,可他酒量极好,喝再多的酒,出上一身汗就好了。
那姑娘一身斑斓锦绣,两鬓簪金,耳上悬着两颗鸽蛋大的红宝石,桃腮杏眼,眉目如画。闻听此言,扭脸看向阿宝,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来。
在阿宝心里,她自然是赢的,可这话一出口,得罪了身边的人。
赛到终点,两条道上的龙旗同时扬起。
那姑娘愈发得意,对太监道:“这些马都不堪用,我要骑我自己的。”
阿宝拍拍□□黄马,又喂它一块糖豆饼,呼噜着毛说:“咱们不怕,咱们好好跑。”谁耍赖皮谁丢脸。
小太监方才拿了个厚红封,此时便道:“那是永平伯家的郡主。”得亏没吵起来,要是吵起来,还是这边吃亏。
阿宝还想嚷嚷呢,明明就是她快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