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野猪肉
渐渐的,他的脸色变得鲜有的凝重起来。
我小声问他看出什么了。
他却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收起罗盘走到门后头,开始贴着墙一步一顿的往前走。
我看的奇怪,可也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就没打扰他。
瞎子走到墙角,回头看了看,转过身,开始往另一边走。
当他走到另一个墙角的时候,猛然间倒吸了口气,几步走到了那尊钟馗像面前,抬着头瞪大眼睛看着塑像。
我不是个贪酒的人,可这酒一倒出来,立刻酒香四溢,和锅里的肉香混合起来,我也忍不住食指大动。
我再也忍不住,想要问他有什么发现,却忽然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
瞎子转过身,朝着我身后笑着点了点头。
虽然他竭力想要显得自然,可我还是看出,他笑得很牵强,动作也有些僵硬。
他一定是发现什么了。
可是现在我却看到,他右手的食指生出了指甲,而且手指头还是三节。
我心里想着,转过身,就见老驴端着口生铁锅进来。
锅里微微冒着热气,香味就是从锅里传出来的。
从我们见到老驴,他就一直阴不呲咧的,说话也是硬邦邦冷冰冰的。
这会儿他却笑着说:“快搭把手,把水壶拿开。”
我走过去提下炉子上的水壶,看他把铁锅座在了炉子上。
锅里黑乎乎油汪汪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肉,另外还有一些刚下锅的灰色东西,好像是某种菌菇。
老驴把锅座好,搓了搓手,笑着对我们说: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狐疑到了极点。
“你们俩赶巧了,这回有口福了。”
我陪着笑点了点头。
说实话,这一大锅吃食卖相可真不怎么样,但散发出的味道却格外诱人。
“哪能呢!”瞎子说了一句,可拿筷子的手还是犹豫了一下,从锅里夹了块肉吹了吹,塞进嘴里嚼巴起来。
特别是一座上炉子,那些灰蘑菇一煮开,别提有多香了。
我忍不住吸了口哈喇子。
再看瞎子,盯着锅里的东西却是微微皱了皱眉。
野郎中从外边进来,左手提着个竹篮子,右手却提着个大塑料桶。
看到他的右手,我忍不住嘬了嘬牙。
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那次在莲塘镇,为了把鬼鲶从倒缸子里引出来,野郎中不惜咬掉一节手指在我手心里画符借煞。
这两人的拇指同样短了一截,照片里的人我没办法证实,可我仔细看过老何的手,他的拇指绝没有受过伤的迹象,就好像是天生就短那么一截似的。
之前见他‘死而复生’,我脑子一直拧着,竟没想到这一点。
“来,尝尝我自己酿的酒。”野郎中笑呵呵的说道。
他把酒桶放到桌上的时候,我看清了他展开的右手。
他右手的食指的确短了一截。
可看清他的手指后,我心中的疑惑非但没有减轻,反倒更加深重了。
我记得他当时是咬掉了最前端的一截手指,也只有从关节部位咬,牙齿才能把手指咬断。
可是现在我却看到,他右手的食指生出了指甲,而且手指头还是三节。
那就像是一根完整的手指头,从来没有受过伤,可偏偏就是短了一截。
怎么会这样?
这种情形在医学上是无论如何都说不通的。
不知道怎么的,我忽然想起了老何,还有照片里中间的那个人。
这两人的拇指同样短了一截,照片里的人我没办法证实,可我仔细看过老何的手,他的拇指绝没有受过伤的迹象,就好像是天生就短那么一截似的。
想到老何,我不禁又想到了那个扳指。
扳指为什么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