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目所及皆是意中人 心之念咸为…

上衣和那条“麻麻”裤子。这布料是奶奶织的，衣服也是去年春天奶奶裁剪缝制的。奶奶心灵手巧，在村里是有名的能人。经常给人捏花馍、糊纸扎、裁剪衣服。老人家拿出最大的心劲，使出看家的本领，用了四五天时间为孙女精心缝制了这身衣服。在当时的农村，只有家庭条件好，并且家里的女人还心灵手巧贤惠能干的家庭的孩子才能穿上这样的衣服。

奶奶让张珊穿上衣服后，又亲手把她的扣子扣好，衣领翻好，还在前襟下摆拽了拽，就笑容可掬地说：“哎哟，我孙女身条好，是个衣服架子，穿啥都好看！”

聪明的张珊赶紧说：“奶奶手巧，织的布好，做的衣服更好，我就穿上吧！真舍不得脱了。”

“嗯，嗯，穿上吧，就是给我娃穿的嘛！”

“噢，奶奶，凭你这么好的手艺，开个裁缝铺肯定会顾客盈门的。”

奶奶亲昵地在她头上抚摸了一下，满脸欣慰和喜悦地笑着说：“我珊珊嘴甜，会哄奶奶了！”

回到家里后，张珊就把衣服脱了。

丁丽疑惑地问：“珊珊，你不是很喜欢奶奶给你做的这身衣服吗？咋又脱了？”

张珊尴尬地笑了一下说：“奶奶做的衣服款式倒是老好，可是这粗布……有点粗糙……有点有点……反正我觉得有点土气……”

“嘿，还嫌土气！村里有几个娃能穿这么好的衣服——唉……你也十几岁了，知道打扮自己了。我不管你，你喜欢穿啥就到柜子里自己挑去吧！”

从那以后，奶奶给她做的这身衣服就总是挂在柜子里被冷落着。

今天，张珊突然就很想穿着这身衣服到学校去。至于这是为什么，她不清楚，也没有细想。

穿好奶奶给她做的粗布衣服后，她就站在镜子前开始了梳头打扮。她觉得自己刘海处的头发有点太直太顺溜，她觉得自己的刘海应该像轩运的头发一样，鬈曲一点才好，至少应该像秋燕的刘海那样，看起来才既洋气，又活泼，还妩媚。可是怎么才能使其鬈曲呢？她呆呆地站在镜子前凝思。

“哎呀，珊珊，还没收拾好呢！你痴痴地站在那里想啥呢？——哦，你今天咋想起穿这身衣服了……”

“哎呀，妈，你看我这刘海多难看，直直地垂下来，把额头全盖住了，土里土气的像个傻女子。”

“你以前不是喜欢这样的发型嘛，咋又……”

“哎呀，妈！人家长大了嘛，审美标准提高了嘛——妈！我想把刘海这个地方弄卷一点，可是怎样才能……”她娇声嗲气地说。

“你想弄羊毛卷烫发头？你咋突然就想起了……哦，你弄那干啥？像麦秸垛母鸡窝一样，妖里妖气的……”丁丽有点吃惊地问道。

“妈！妈妈！我哪里是弄那个！我只是想把刘海这个地方的头发弄卷一点……哎呀，妈，你快说咋才能给弄卷一点！”张珊拽住妈妈的手撒起了娇。

“嘿，这孩子，看把你着急的——我听说把筷子在火上烤得热热的，然后把头发卷在筷子上停一会儿，就把头发烫卷了。”丁丽轻轻地在女儿脸上揪了一下说。

“那就赶紧烤筷子！”

“咱家又没生火，在哪里烤呀！——这傻女子！”

“哦……这……这……这个好办——哼，堂堂木材公司经理的家里生火能没有燃料？我这就到公司拿些松树皮去。”张珊调皮地说着就推上车子准备出发。

“这傻女子，想起啥都是一股劲儿——噢，珊珊，你等一下”，

丁丽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急忙走到女儿跟前说，“前几天我不是买了个吹风机妈？咱试试看行吗！”

“噢，对，我想这是个好办法，应该比火上烤筷子效果要好。”

说干就立即干。张珊濡湿了头发，拿来了筷子，很认真地把刘海处的头发卷在筷子上。丁丽拿了吹风机对着吹。

“哎呀，妈！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