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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嫌隙冰释张珊破颜 谐谑升级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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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老师笑了笑说:“好呀,你拿去吧!”

刚出欧阳老师办公室的门,张珊就笑了一下说:“今后不敢和你开玩笑了,免得你乌云翻滚的脸,刺伤我的眼睛。”

“不开就不开了,我也就不必再绞尽脑汁用怒骂是虚,赞美是实的曲线赞美的绝妙方式夸你了……”

说不开玩笑了,也只是说说而已,他们之间随着相互了解的不断加深,“玩笑”也开得日益广泛丰富和深入,并且他们开玩笑似乎有一个彼此均已认可但却心照不宣的原则——有别人的时候他们的玩笑开得很有分寸,也就是很规范,而只有他们两个或人很少的时候,玩笑的级别就提升了,就开得有点放肆,很有些“不讲究”的味道。

这是五月初的一天下午,西斜的太阳一会儿钻进云层里,把自己的形体和光芒隐藏起来,一会儿又从云层里露出半个脸来,给形状各异的云层镶上金边。教学楼左右两边“S”形花带里边的月季花开的正艳,校园大马路两旁的垂柳枝条在微风中摇曳着。

最后一节自习的下课铃响过后,校园里便沸腾起来了:爱好体育的同学在球场打球、玩单双杠;爱好阅读的同学在图书馆畅游书海;爱好音乐的同学在音乐室里弹琴唱歌;还有更多的同学或三五成群地吃着小零食散步、聊天,或躺在宿舍里胡聊闲侃,或在大柳树下的洗衣池里洗鞋洗袜洗衣服……

洗衣池是用水泥砌成的,背靠背两排水龙头,可同时供六十个人洗衣。池的周围有五棵大柳树,所以,即便是烈日炎炎的夏天,在这里接水洗衣服刷鞋,也不会遭受暴晒炙烤之苦。平日里,下午最后一节自习下了以后,这里还是很热闹的,可奇怪的是,今天下午,这里除了高轩运以外,再没有其他人。

他站在最靠近一棵柳树的洗衣池旁边,弯着腰,洗着两件脏兮兮的衣服。张珊和洁玉坐在不远处的花池边上,洁玉摇头晃脑地哼唱着《绣金匾》——她这个文艺委员爱好唱歌,嗓门也还算可以。张珊给嘴里塞了一块奶糖,一边有滋有味地嚼着,一边打量着正在洗衣服的高轩运。

张珊嗓门不咋的,但经常也爱哼哼几句,不过这会儿她好像很厌烦洁玉唱歌的声音。洁玉唱完了《绣金匾》,又唱起了《洪湖水浪打浪》,张珊就有些忍无可忍了,她剥了一块奶糖塞进洁玉嘴里说:“行了行了,跟驴叫一样,听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洁玉嚼着糖,东瞅瞅,西望望,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张珊的目光却一直在高轩运身上扫描。她发现高轩运洗衣服的动作非常老练,非常利索,跟其他的男生根本不一样。她就想,高轩运在家一定经常洗衣服,那么他的妈妈呢?他的衣服怎么又宽又大,极不合体,并且还那么破旧?他家里很穷吗……

张珊竟不知不觉地下意识地研究起了轩运。其实,她是很少冷静地去观察和研究别人的。她是多血质的气质类型——活泼、顽皮,甚至于有些刁钻。她喜欢与人交往,喜欢揶揄别人,善于唇枪舌战,善于在他人身上取乐,这是她的禀性。父母对她的娇生惯养,周围人对她的放纵呵护,更使她的天性得到了充分释放。她爸爸张建明是县木材公司的经理,妈妈丁丽是商业局办公室副主任,多少人在见了她父母点头哈腰、阿谀奉承的同时,也把她这位千金小姐夸赞的天花乱坠。因此,她无论是和长辈还是和同龄人,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居高临下、发号施令的口吻,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从来没有半点忌讳和惧怕。

轩运好像也发现了张珊正在注视着自己,他扭过头瞅了她一眼,轻轻“哼”了一声,微微笑了一下。这“哼”声张珊未必能听到,但那笑脸张珊却看得真切。就在他们的目光相遇的瞬间,张珊也不失时机地做了个鬼脸,然后头一歪,很自然很潇洒地吐出了嘴里尚未嚼完的奶糖。

“哎、哎!珊珊,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刚才是凝视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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