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2、七 夕:夜宴十兄弟(下)
一来,不是等于彻底失去吗?
我感觉眼泪要流下来了,赶紧端起酒杯混淆视听。记得大哥楚天高刚上初中时,作为语文教师的父亲,就让他背一篇文章,半古不古的,是陈寅恪纪念王国维的《海宁王静安先生纪念碑碑文》(现立在清华园里面)。后来我上初中,照例也要背这篇文章,就记得一句:
惟此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历千万祀,与天壤而同久,共三光而永光。
后来天高一路读到研究生,估计也得益于此童子功。今晚我如此即兴发挥,是纪念更遥远的少年时光吗,还是向静安先生的另类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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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我原本想说的不是这些,而是类似于青年季羡林就读清华园时流露的心声:
“我今生没有别的希望,我只希望,能多ri几个女人,和各地方的女人接触。”
大师就是大师:够坦率,一不留神说出了全天下男生的心声。哼,我是不会承认的。
我这番即兴发挥胡侃下来,洋洋洒洒连说带唱都是绝对原创,别说大家,我自己都听呆了,甚至忘了补充一枚战斧式导弹:
电影《青蛇》中,法海也是最后没忍住睡了妖怪破了戒——这也是我和林晨枫两个在东大看的唯一一场电影。片中,张曼玉饰演小青,真的是风情万种;
彼时谁又能想到,就是这个片子在我心中种下了毒呢……
如果此时高放在场,他肯定会慢悠悠地补上一刀:
“天阔刚说了最佩服的三个人,我再补充一个最不佩服的人,就是托塔天王李靖——
有一天,李靖把哪咤叫到书房问道:哪咤,你知道父亲为何那么恨你么?哪咤回道:孩儿愚钝不知。李靖一声叹息:唉…你娘怀你三年六个月,你知道父亲是怎么过的么?哪咤再次摇头……
为什么最不佩服?我肯定会默契跟上,天宫那么多仙女,譬如嫦娥、七仙女、许飞琼,一个比一个寂寞,天王您何必这么假正经做苦逼状?
此情此景,此时此刻,沙丁鱼们自然接不上话,个个酒杯都忘了举:毕竟从小姜的大力形而下,到我这边高度理论化,又不失浮世绘般的形像描述,竟然能这样直接不拐弯地和平过渡?
半晌,大家才爆发出一阵掌声和笑声:像我这种爆发力的,平时实在不常见啊。
那一刻,我也呆住了:坏了,暴露了暴露了——
这,就是我一心要做的沙丁鱼版小鳟鱼吗?
沉默是金的小鳟鱼吗?
嘿,说书人王刚,就这样走进了夜幕下的哈尔滨;
嗨,有时演技太好,太入戏,反而没法混无间道。
见我瞬间尴尬,还是义气的小姜率先破局,替我解围:
“天哥,我一直说你是个人才,可不能全浪费在厨房——”立刻有人接上:“别忘了还有——大床!”
顿时有人想起,我在东大校园曾是风云人物来着。
只是他们眼中的风云跟我们的自定义不一样,接近风流:由于高放和江雪的低调,我跟林晨枫亮相机会又多,东大师生很多则一度认为林晨枫江雪都是我的女友。大乔小乔左拥右抱。
天,这样的境界,曹孟德孙伯符周公瑾这样的顶级风流人物都没能办到。何况是我?
我楚天阔的本意,是隐藏在单身公寓,做个火头军薛礼就够了;对,就是个楚小二。根本不想搞成薛仁贵出山。
这下可好,脱颖而出,正式登台拜将了。观众那里期望值一上来,我刚只说那两个段子,是交代不过去的。
但接下来?我却感到接不下去——没有对手啊:
之前在东大宿舍,高放跟我两个,我们俩相互呼应,那个默契啊,真是将遇良才伯牙遇子期,神侃三天三夜都不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