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4、非常艳遇
出现这种危险。”
师傅这才回头,看那足有3米深的池子,后怕顿时梅开二度:
“是啊,回去找图纸!”
我没想到师傅上楼脚步比我还敏捷,一下走到前面去了。正想加快速度赶上师傅,以显示自己青春活力,我突然停下——
跟在后面,正好从容欣赏师傅上楼时的腰臀曲线。平时这样曝光可不容易哦。
还有……女人矫健的大长腿。
刚才现场的救险,彻底提醒了我,师傅是个女人。
且,绝对是个漂亮的女人。
从今往后,师傅的灰色工作服永远丧失了它的掩护效果。什么保护色都不管用了。
女人就是女人。青春无法掩饰。
今天,此刻,师傅上楼速度要再慢一点,楼梯要是再高一点,我相信,我的目光足以将那身工服压实、熨出一道道褶子,衬出师傅真实的曲线。
这些曲线,像一颗颗嫩芽从皲裂大地破土而出,绿意瞬间长满四周,要多喜人有多喜人。
凝视,才是对俺师傅的真正尊重。
上了二楼,屋里照例没人。我随手关上外面那道铁门,让这里变成我们的二人世界。
师傅看了我一眼,低头开始在桌上搜索。办公桌上照例堆满了图纸,茹钰随手一抽,却掉下个24K的崭新笔记本。我一愣,赶紧抢先捡起。
形似毕竟只是形似。
女人也没在意,只笑看我一眼:
“什么好东西?工厂现形记,还是涂装工作手记?有写到师傅我吗?”
“啊,不是。随便瞎写了点东西。”
我有些慌乱地将本子塞进最下层的抽斗。
历多年积累,流水线的图纸多又高,我们的办公桌经常会堆出几个小山包。山中物产总是丰富多样,时常会有些奇妙的东西会不慎走光。
第一次曝光的,赫然是我那页钢笔书法涂鸦:
一为迁客去长沙,西望长安不见家。
黄鹤楼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
江城五月当然没有梅花落。大诗人就是有大才,无中生有,将听觉转化成视觉。在于我?却似乎无区别:听觉就是视觉,视觉就是听觉:
梅花落,听在耳里;梅花雪,下在心里……
第一次我动作很快,师傅没看清内容也没太在意。直到后来二度曝光——
“天阔,这是你写的字啊?!”
师傅的惊叹在我意料之中:那是我某个中午,信手写就的李白的横江诗,模仿的是徐文长的行书风格。他也是羲之的粉丝,所以徐渭只要写起李白诗作,就**肆意、潇洒地吓人,譬如他书写的李白横江词第五首:
横江馆前津吏迎,向余东指海云生。
郎今欲渡缘何事?如此风波不可行!
最后那个行字非一般的行云流水,简直如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纸上不复还。跟前辈相比,我的涂鸦只能算贻笑大方(写完自然随手一扔),只是师傅不像……那样熟悉书法不知道罢了。
但我当时的慌乱是显而易见的,我到底怕什么?
——是怕师傅突然追问我,为什么这么喜欢第五首横江词?什么叫风波不可行?横江词一共有多少首?还有,更怕她追问,第四首又是什么内容?
(茹钰曾告诉我她在家中排行第四,上有两哥一姐。4是她的幸运数字。)
事实上,我之前最喜欢的就是那《横江词》第四首:
浙江八月何如此,
涛似连山喷雪来!
话说当年东大岁月,我们几个创办围墙杂志遭遇困境,我手书李白的六组横江词激励自己,没想到他们仨看了都挺喜欢,于是在江雪的提议下,大家各自对位——
高放也不一首首细看,只观其大略地扫了两眼,就大大咧咧地一锤定音:就第一首啦!回头天阔替我好好裱一下,我贴宿舍床头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