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来者何人
蚌场”,与中原大城“插花弄玉”相对应的是,东海人更喜欢用“钓蚌”当暗语。
尽管如此,每到清风朗月的晚上,西城区的治安压力还要比其他三个城区要大上许多,因为建邺城两年前搬来了一伙梨园唱戏的班子,每周唱两到三场戏,回回满座。每次开戏,那些唱角儿似乎除了吃饭换装布景,能唱上一整天,许多观众都流连忘返,反复看也不觉着生厌。
这戏园子卖的票,价格倒也合适,一张票三十文,相当于建邺平民一家子三四天的开支,这价格与中原大城的名楼想比,算低的了。
可建邺人口众多,有钱的老爷们也不少,梨园的票每回供不应求。
只因这戏园子每回卖票都特奇怪,一千张票齐齐放进一个大箱子里,其中真正的票只有五十张,抽中的票还必须得当场使用,离场则作废,也不得转手,因为买票的地儿,是一间房子,一回只能进一个人,抽中了的,如果要看戏则交钱进后院,没抽中的,等下一回。
某些有钱的,有势的,无论怎样威逼利诱,都没能让着梨园坏了规矩,一来是王保长本人就是西城区城卫军的领头人,二来是这些戏班子的无论男女,仿佛都是练家子出身,给过那些人一些下马威之后,便没有人敢来造次。
王保长这四年来,虽然中过标,很是遗憾没有拿下大满贯的成就,据说这梨园有上佳戏九曲,这九曲从一排序到九,每部戏里头都带有一到九中的一个数字。
更有传闻,在每年的重要时节,这梨园还会有半场形式的杂剧,场景布置宛若鬼斧天工,演员个个宛若本色演出。
“哗啦啦,”王保长和张川同靠在一棵大树下,从胸膛的衣服内拿出八张梨园戏票存底。
张川好奇地看了一眼,瞬间就被那八张戏票的画工所吸引了,简直像是打印机彩印出来的!
沈树曾经兴致勃勃地拿着他老爹看过的“四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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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戏票存底,和王保长手里的一模一样。
问题是每场这么多数量,不可能完全都手绘,如果是雕版刻印,上色又没这么方便。
“哎,少了一张,不知何时才能凑齐啊。”王保长遗憾地轻叹一声。
在张川看来,就好像以前流行过的“集卡”游戏一样,有梁山一百零八好汉的烟卡套,有数码世界的宝贝卡套,但这些卡套有一个特点,就是越往后越难达成全满,而且某些卡片出厂率很高,有些卡片一卡难求,这样能刺激收藏家不断通过消费来获得珍惜卡的机会。
这梨园的似乎也有意控制某些戏的场次,让那些有意收集戏票存底的人,求而不得。
这梨园戏票的存根可没办法轻易交换买卖,都是有署名和纹录的。
像王保长这样热衷于集卡的人还有很多,能凑齐八张卡,已经是“最强王者第二”了。
因为梨园还有个规定,凡是能凑齐梨园全套戏票的,全体梨园将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完成哪位幸运观众的一个心愿。
人和人不能一概而论,或许真有真心喜欢看戏听曲儿的,但这里面更多的是钓蚌运动爱好者,更热衷于爱而不得的哪一种蚌。
“你这票,挺好看的,多少钱一张啊?”
一道略带阴森的问话从两人头顶上的树梢传来。
王保长和张川脸色大惊,他们竟然一点也没察觉到此人的存在。
张川从别处过来树底下的时候,可是有抬头东张西望,生怕树上掉下一只蛇皮围脖,当时他确认这榕树上枝繁叶茂,最多有个猫头鹰窝。
而王保长短暂沉思歇息过程中,或许放松了警惕,但一个大活人突然窜到他头顶的树上这件事没被他察觉,只能说明对方很强。
更关键的是,这人说话声音让人不爽外,好像还故意找茬似的问他票卖不卖,卖你大爷的象拔蚌,能卖我早就卖了!但我王某人是那种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