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偶遇沢田

火神垂头丧气地提着购物袋出了超市，重新来处理和辰也的关系，他还是会不知所措，越是亲近的人，越是无法泰然自若。

正值假日，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流涌动如潮水般腾跃。火神的心思还在辰也这件事上打转，却突然于喧嚣中听见救护车和警车尖锐刺耳的鸣笛声。

“有事故！”

“发生车祸了。”

周遭人群乱哄哄地朝事故发生地跑去。

火神也往前走，占着身高优势，他越过一片乌压压的脑袋，看到人群包围的十字路口处，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围上去将躺在地上的伤患小心翼翼地抬起，放到担架上抬上救护车，很快救护车“嘀都~嘀都~”地开走；从警车上陆续下来的警察们开始对车祸现场进行勘察，拍摄照片，扎着双马尾的女警拿着记事本在寻访事故发生时的目击者……

围观群众在沸沸扬扬地议论。

“怎么回事？”

“肇事者，就是在哭的那家伙……”说话人抬抬下巴示意听众看那个瘫靠在一辆红色跑车旁痛哭流涕的男子，“说是人突然横穿马路，他没有反应过来。”

“不是吧！真的假的？”

“谁知道呢？我看说不定是那家伙喝了酒。”

“被撞的那个人怎么样？”

“当场死亡。”

“嘶~”

“可怜哦，听说才十四五岁的样子，是附近中学的学生。”

又有另一个人插入对话，“我刚刚听前面的人说，那个学生是为了救一个跑到马路上的孩子才被撞了的。”

“那小孩怎么样？”

“没什么事，就是点擦伤。”

“唉，怎么就发生了车祸？太倒霉了！”

火神零零碎碎地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好歹知晓了事件的经过，他拧着眉，在脑海中搜索……但是实在不记得，曾经的这个时候，在这个路口是否发生过车祸？

如果……

可是假设没有意义。

火神摇摇头，把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脑袋。

人群短时间内散不去，火神正准备离开，不经意间瞥见几步开外的一个少年，茶色的头发，清隽的面容，穿着常见的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裤。

火神不自觉地将眼神落定在少年身上，他觉得对方的举止很是怪异，站在人群中却没有关注车祸现场，反而目光怔怔地望着半空，脸上流露出混合着惊讶，惶恐，极其不安的神色，仿佛瞧见了什么令世人畏惧和震撼的东西。火神随之仰头向上看，天空澄澈，白云几朵，没什么啊，他到底在看什么？

白衣少年保持观察天空的姿势有一段时间，回过神来后发觉有人在看他，视线与火神对上时，双方都愣了下。下一个瞬间，少年骇然地张大了嘴，视线移向火神的身后，与此同时，火神感觉后颈一寒，似有冷风绕颈而过，他迅速回头……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毫无异常。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敞亮的天光之下，火神出了一身冷汗，心脏在胸腔中怦怦直跳，瞳孔不安地四处游弋，不是他自己吓自己，实在是发生了重生这码事后，火神对这世上的一切持强烈的怀疑态度，也许刚才只是寻常的空气流动，但如果是他未能得见的景象呢？这样想着，他又打了个寒颤。

等火神转回头，再想要向那白衣少年问询时，才发现对方早已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火神不想再在这儿呆下去，怀揣着一颗浮躁的心，匆匆挤出人群，拐弯绕道回家。

……

火神提着购物袋，绕道进一片陌生的住宅区，这一片房屋大部分是独门独院的二层小楼，屋子外围砌着四方的围墙，条条框框，整整齐齐。

此前火神从没来过这里，但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