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侯
莫叔走后,九辞一人伫立在门槛前。
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神采飞扬的女帝身上。
痛苦的他竟是露出了一抹笑。
看,那是他的妹妹,多可爱的女子。
九辞的眼眶红了一圈,手贴合在了胸膛。
他始终不愿成为她的污点。
他不希望,未来的某一天,有人会指着夜轻歌的鼻子说:你就是夜九辞的妹妹,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若他独自一人跌落万丈深渊,有何惧之?
怕只怕,还在岸上的妹妹,被他拖下了水。
九辞咧开嘴露出洁白的牙笑了,与他对视的轻歌,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轻蹙起了双眉。
是她的错觉吗?
为何,此刻的九辞,是那么的悲伤?
一只手,忽然握住了九辞的大手,长指分别用力地镶嵌进了九辞的指缝。
九辞指尖忽然传来微凉的触感,蓦地愣住了,诧然地看着右侧的少女。
明月夜下,她身穿圣洁的白裙,乌发半挽,倒像是一缕措不及防的风,突然之间拂面而来,带来春日的暖。
九辞低着的头,望向了两人十指相握的地方。
“小莫忧……”九辞的声线都在颤抖。
莫忧面色如常,神态泰然,牵着九辞的手朝
紫云宫走去,昂首挺胸,丝绸吹拂。
九辞心中的悲,忽而被驱散,只剩下无边的快乐。
莫忧一面往前走,一面问:“你看起来,似乎不高兴。”
“现在高兴了。”九辞说。
莫忧停下脚步望向他:“我只想看到你笑。”
九辞永远都不会发现,他沉着一张脸的时候,有多可怕。
像人间的厉鬼。
消失于破晓前的黎明之夜。
莫忧加重了力道,猛地握紧了九辞的手,说:“答应我,以后,只能笑。”
“好……”
……
大殿,讨论激烈,领主们心情高昂。
与此前不同的是,自从轻歌说完四个点和契约后,领主们都点头同意了合并的事。
轻歌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戏谑地看了眼目光狰狞的沐如歌。
轻歌将空空如也的酒杯往前放,沐如歌便乖乖斟酒。
正在沐如歌低头的时候,轻歌挑起细长的眉梢,身子前倾,凑在沐如歌的耳旁,声线充斥着魅惑,缓慢地说:“想成为我?超越我?”
沐如歌怔愣,还保持着倒酒的动作,酒水自酒杯溢出,流在了桌面。
轻歌浅浅一笑,不以为然,轻声说道:“你还是,太次了一些,充其量的模仿,也
只是学到个皮毛罢了。”
“沐姑娘。”旁侧有人出声提醒道。
沐如歌连忙端正了酒壶,用帕子擦拭掉桌面的酒水,她侧过头看着眉飞色舞的轻歌,胸腔内闷得慌,像是堵了一块巨石。
“好好看着,好好学。”轻歌轻描淡写地说。
沐如歌眸光闪了一下,似有不甘,可她竟鬼使神差地紧盯着夜轻歌看,如同轻歌所言,看一看什么叫做女帝风采。
在轻歌的神木空间,还放着几坛未开封的木青酒,火雀鸟打着哈欠,猩红着宝石般的双目,懒懒散散来到了木青酒前。
“哇!是酒耶!”
火雀鸟双眼发光,小爪子掀掉了封口,捧起酒坛仰头便喝,咕噜咕噜几大口下去,火雀鸟打了个饱嗝,毛茸茸的面颊竟浮起了两团红晕。
火雀鸟悄悄然间,又把另一坛木青酒给打开了,又喝了一大坛。
“老大,我好热。”
“嗷呜。”
火雀鸟学狼叫。
神木空间内的其余神兽们,这会儿都发现了火雀鸟的不对劲,一眼看去,才知火雀鸟是喝了酒。
却说紫云宫大殿,听闻轻歌的言谈后,一些领主都对轻歌改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