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根的野草
显然,神月王也没想到,轻歌会这般厚颜无耻。
他之所以让轻歌喝一口凉湖水,是想让轻歌知道,与他合作,将拥有诸多的天材地宝,会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
此为引诱。
不曾想,轻歌直接一口要了半条湖,更要命的是,这厮笑意盈盈,一脸天真无害不以为然的说:神月王若是介意的话,让它吐出来就好了。
吐出来……
神月王看了看剩下的半条湖水,兀自风中凌乱,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不碍事,还有一半的湖水。”神月王掩着肉疼,故作镇定道。
“神月王,这鸟儿又有点渴了,可否……”轻歌意味深长道,只不过尚未等轻歌把话说完,便被神月王打断了:“夜姑娘,再喝,可就没了。”
轻歌讪讪笑道:“也是。”说罢,轻歌一手提着火雀鸟的翅膀,另一只手长指曲起,在火雀鸟头上轻轻一弹:“日后可不能这样喝了,神月王好,不与你计较,若是旁人,只怕你喝了也得吐出来!”
神月王嘴角微微抽搐,看着笑得人畜无害的轻歌,顿感无力。
火雀鸟泪眼汪汪看着轻歌,伤心到变形:老大也太欺负鸟
了吧。
果真,鸟善被人欺,古人诚不欺我。
轻歌笑道:“神月王你看,这鸟儿渴得都要哭了。”
神月王望了望已干涸了一半的湖水,深吸一口气,镇定优雅的出声:“夜姑娘,我们聊聊别的事吧。”
轻歌怀抱着火雀鸟,点点头:“也好。”
“若梦族复兴,姑娘愿助一臂之力吗?”神月王问。
“于我而言,有什么好处呢?”
“整个梦族,将以你为尊。”
“……”
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轻歌神情漠然,怔愣了许久,旋即失笑道:“一个梦族,只怕填不满我的野心。若那屠杀梦族的长生神得知我要复兴梦族,只怕我将万劫不复。太危险的事,我可不干。”
正在此时,细微的抽泣声响起,轻歌漫不经心游目四顾,最后把视线投放在那一株小草上。
小草的草叶曲起,颇为蜷缩,像是新生婴儿擦着眼睛哭泣。
“你哭什么?”轻歌问道。
“我没有家了,没有家的草,就是。”小草的声音软软糯糯,分辨不出男女,只觉好听。
轻歌忽而蹲下身子,抓住小草,连根拔起,指了指小草下端还沾着泥的根:“这……不是你的根吗?”
神月
王:“……”
梦族族人:“……”
小草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啊呜,好疼好疼,我的命根.子要断掉了。”
闻言,轻歌顿感触电,仿佛是烫手山芋般,连忙松开手把小草丢了出去。
“你是公的?”轻歌问道。
神月王叹息,拿着铲子走来,把小草埋回原地。回到泥土之中,小草兴奋雀跃:“嗷呜,我又活过来了。漂亮的小姐姐,你不能欺负我,我很脆弱的。”
轻歌看着那一株小草只觉得脚丫子痒痒,恨不得上前踩几脚,奈何神月王已有防备,而小草又瑟瑟发抖。
神月王坐在一侧的石上,转头望向别处。
轻歌不知神月王在想什么,更不知神月王找她来神月大宫的目的是什么。
“神月大宫外的九境梦门,你拿去吧,一门一天,一梦一狱,镜花水月是为梦,浮世三千是为生!”神月王说着轻歌听不懂的话,起身走进华丽的宫殿,于云纹木柜中取出一本尘封的古书。
书页偏蓝,字体娟秀,一个巨大的‘梦’字,龙飞凤舞,跃然纸上。
‘梦’的四周,是一扇又一扇门的框架,颜彩晕染开,宛如浩瀚的星辰,肉眼望去,头晕目眩,如何都数
不清门的数量,只感到无边的诡异,让人心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