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夜歌红光满面的脸,愈发的阴暗,黑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她像是一条毒蛇,恶狠狠注视着轻歌与东陵鳕。
订婚这一日,是她期盼了一生的辉煌,是她人生的转折点,是她所有的心心念念。
她不允许任何人在这一日抹上她的污点。
她从不期盼与东陵鳕的相爱,她之所以期盼订婚宴,那是因为订婚过后,便能奠定她在青莲的巅峰之始。
夜歌咬牙切齿,攥紧了双拳。
为了这一日,她不惜把一个半月之胎,强行转换为三月孕的假象。
她本来有当母亲的机会,都是因为东陵鳕,才导致这个胎儿只能存活六个月,尚未出世,就要死去。
夜歌的眼神阴鸷如夜,她怒不可遏,却要故作镇定。
她是高高在上的青莲王后,任何时候,她都不能改变自己的雍容。
当一个人入戏太深,真真假假,并不重要了。
夜歌缓步走向东陵鳕,几步之距,却好似有一生般遥远。
侍女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她柔嫩的双手提起血色霓裳的裙摆两端。
夜歌抬眸望向东陵鳕,微微一笑,“自古君王为美人折腰,王上能有心上人,我为王上感到高兴,若王上喜欢姬姑娘,不如择日纳
入青莲,为姬妃。”
便是这个女人费尽心思想要往上攀又如何,她永远是正宫,妃就是妃,就算来千万个,她依旧是最高贵的。
神女看着夜歌,心内暗暗太息,摇了摇头。
夜歌在乎的,永远是自己的面子。
披上华丽的霓裳,戴着风光的凤冠,这美丽的躯壳之下,血和骨肉,都是腐臭的黑。
“姬妃……”东陵鳕喃喃自语,低头垂眸,目光自夜歌艳丽的脸上淡淡扫过。
“罢了,配不上她。”东陵鳕浅笑,温柔地望了眼轻歌,“纵然是青莲王后,都不能与之相配,何谈妃位?”
东陵鳕淡淡的话语,叫无数人震惊,犹似一石激起千万层的涛浪。
闻言,夜歌几乎癫狂,眼眶猩红充血。
她的灵魂早已扭曲,正用最后一丝理智佯装出雍容淡然之态。
此时,来武道场的千族,纷纷侧目,好奇地望着轻歌。
千族之内,从未出现过这样的女子。
姬美丽……
从此刻开始,这个神奇的名字,绽于千族内。
隋灵归漠然地望着轻歌,忽然好奇……
以她对青莲王的了解,一生只爱一人,一人便是一生。
青莲王既心仪夜轻歌,又为何爱慕姬美丽?
她们是一个
人吗?
不,不是。
若是易容术,她能一眼看穿。
而且夜轻歌虚无之境内有蛇王,蛇王乃青莲战将,怎能没有它的气息呢?
除非蛇王叛变。
但是不可能的,蛇王是被驱逐出去的青莲战将,蛇王渴望回到青莲,又怎会叛变呢?
叛变即意味着,永无可能回到青莲!
隋灵归见氛围愈发的凝重,便缓步走了出来,“姬姑娘,你陪在我身旁吧。”
轻歌抬眸望向隋灵归,隋灵归此举二意,一则打破这沉重古怪的氛围,二则离得近一些,便能彻底观察她究竟是不是夜轻歌。
隋灵归乃是一族之长,活了上万年的怪物,其心思之深是以莫测。
轻歌落落大方,身姿绰约,一袭浅茶色的长衫着在身上,倒是清雅温婉,少了些锋锐,多了似清丽之美。
“能陪着族长,是我的荣幸。”轻歌淡淡而笑,走在隋灵归身旁。
夜歌不甘瞪视着轻歌背影,她立马挽着东陵鳕的胳膊,仰头眨眼,故作天真无害,“王上,你有想好我们孩子的名字吗?”
“不要姓东陵就好。”东陵鳕的话,宛如插刀。
字字句句,锋锐刀刃,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