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公子图鉴
仙得逞一笑,心情十分好的坐到自己的坐案前,韩语韩禄相继落座韩皎韩无厌对面,于是,韩仙的位置在哪,十分明朗了。
“这是容人哥的位置。”一道声音将要落座的韩仙喊停,她坐后的宝蓝色长袍少年已经站了起来,前一刻还嘻嘻哈哈的少年顿时像换了个人似的,俊目睥睨着她倨傲道:“你不能与四哥同坐。”
不能?那她坐那儿?韩仙的目光扫到拉通的大窗边,底下放着两个品相寒碜的垫子,她不想坐那,迅速地收回了目光,却看见看着那两个垫子诡笑的韩无厌……额上的神经不配合的跳了跳,她知道韩典口中的容人哥哥是谁,韩王安的七公子韩连茹,字容人,赵怀说,王上特批,允许冠礼后的公子一月一次返回太学院听课,就像此时身边的四公子韩晟一样,一月仅一次。
可他不是还没来吗?
韩仙指着面前的案桌,复问确认:“他没来,我不能坐?”
韩典直直地正视着韩仙一字一句道:“容人哥今日没来,不代表明日以后不来。”
韩仙心里忽然升起一股郁气,气的她条件反射性伪笑了两声:“若他一直不来,便一直留着?”
“当然。”韩典嘴角扬起一个比韩仙自然许多的笑:“容人哥乃兄长,你我都要敬之唯之。”
什么敬之?唯之?又不是展览品,物尽其用,先来后到懂不懂,人不来位置空着给鬼坐吗?她差点就把这些情绪话吐出去了,好在她克制住了,韩仙做了一个深呼吸,跟他辩没用,她转身问向冯太傅:“太傅,韩谦认为他说的不对,若是不可亵渎,供人礼拜之物,韩谦尚无话可说。”韩仙一一看着眼前的物品沉静道:“可笔、墨、砚、桌这些供人学习的物品,竟也分专属,物尽其用,占而不用会落灰的。”
冯太傅淡淡道:“坐。”
韩典不甘上前言道:“太傅!他怎可与四哥齐肩?”
“十公子?”冯太傅抬目,面容严肃道:“此乃太学,非谁斗场,汝等之间连着同一脉血缘,有着实在的手足之情,还不能令你给出一个位置么?”
韩典愕然在原地......先生这是在提点他,他今日不让他坐这个位置,叫人传出去,传到他父王耳中,便是他心里容不下他,不说其他人,他在他父王面前一直维持着不争不抢的态度,他珍意七哥的物品,他父王可不一定理解,让他父王知道他今日因为一个位置紧逼不休,恐怕会导致母妃十几年来的付出付之东流了......他差点因为盲目激进糊涂了。四哥果然是四哥,一直冷静地坐在原位。撤回停留在韩晟挺拔身躯上的目光,韩典悻悻道了一声失礼,在韩仙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坐回了原位。
“今日,老夫不讲尚书,论诗经常棣,老夫念,你们写。”冯太傅关上竹简,合上了眼,缓缓念起:“常棣之华,鄂不......”
众人毫不意外,随之执起笔,不会儿,每个人在竹简上都完美地落好了最后一笔。而韩仙,怎样也不是地提了几次笔后,最终还是认命地将手中的毛笔搁置到了砚台上,也不知道念道哪儿了什么时候才能结束,韩仙忐忑地等待着,她不好意思看桌上的空白竹简,坐第一排太危险了,更不敢看冯太傅,生怕冯太傅突然睁开眼睛,韩仙的视线硬生生地被挤到了右斜方,而右斜方坐着张良。
张良认真地挥动着手中的笔,竹简上已经密密麻麻了很多字,虽然她并未看懂,却也觉得那字写的十分好看,她的思绪开始飘忽起来,张良、张良,为什么她会觉得这个名字这么地熟悉呢?到底在哪儿听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