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归墟奈何之桥
白色的火焰在空中缓缓烧灼,四周的一切都被其冻结起来,所有的翠绿色草垫都散发着淡淡的白色冰霜,看似好像一场冬季的雪景。
这时,邪鸾缓缓转醒,他伸手扒拉两下地面,一股寒冷刺入他的皮肤,寒流仿若一道闪电一般劈向他的脑骨,他浑身一个激灵,原本昏昏沉沉的脑子骤然转醒,他睁开双眼,看着被冰封的四周,下意识地将手向回一缩。
由于邪鸾此时受了内伤,加上他此时为灵魂形态,这使得他的感受便尤为贴切。
他感觉四周的空气极其地干冷,附近没有风,但却能感受到有一股寒风吹拂着自己的额头,这种感觉,就像是大冬天穿着棉袄掉到冰窟一般,寒流无孔不入,犹如一根根尖针戳刺着邪鸾的每一个毛孔。
他打着战栗,将头缓缓抬起,他发现刚刚将自己击败的柳虚空也躺倒在地,而他俩的头上则站着那位身穿八卦袍的男子,也就是伏爻。
邪鸾将头再向上一抬,便发现伏爻的附近环绕着一种淡淡的白色火焰,火焰所过之处皆被冻上一层薄薄的冰霜,他看着被冰封的四周,觉得有那么一丝熟悉。
“这火焰的颜色······纯白无瑕,但又缥缈虚无,烧着的地方并没有热量,反而是冰冻的状态······这东西······有点像······”
邪鸾伸出手轻轻摸向地面上漂浮的白色火焰,一股痛入骨髓的感觉从指尖传递向他的脑骨,他一惊,连忙将手向回一缩,他看着自己被冻结的指尖,此时的感触并不是单纯的冰封之感,反而是一种灵魂的撕裂之感。
他转头看着地上漂浮的白色火焰喃喃道:“冰灵魂火······”在他呢喃的时候,脑中逐渐回想起的一些事情:
幽都冥府,奈何桥上。
邪鸾步履蹒跚地在魂灵群中缓缓地走着,他那麻衣质地的衣服上端全是拳头大小的洞窟,有的洞窟里什么都没有,只是向下微微流淌着红色的血液,而有些洞窟中还插着一些断裂的枪、箭、戟的尖端;而衣服的下端则被撕裂开来,无数絮状的条纹相互连接着组成组成一种奇怪的流苏形状,这些絮状的条纹都被鲜血浸染,经过时间的洗礼,早已变成一种血痂的黑色。
他的一条腿还被打断,只能通过右腿向前伸屈,才能缓缓挪动身形。
如果要问鞋子,那非常的抱歉,他这一路都是光脚行进至此。
而那完好如初的斗笠却与此时满目疮痍的他,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由于没有任何过路盘缠,邪鸾竟然竟靠一魂,在没有无常指路的情况下,瞒过土地庙;穿过黄泉路;别过望乡台;杀过恶狗岭;战过金鸡山;绕过野鬼村;越过迷魂殿;潜过酆都城,遍体鳞伤后方才来到这所谓的奈何之桥。
依旧是盘缠的问题,他很难直接从牛头马面的脸皮地下穿过奈何桥头,所以打算从河下通过。
邪鸾知道,河下全部是欲望之魂,一旦沾染,则万世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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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脱,此次的困难,比之前的一切都要困难。
他越过层层魂群,在巡逻的白无常面前弓着身子,与白无常擦肩而过;他来到桥檐,看着层层叠叠的血色彼岸花,他伸出手将其缓缓拨开,向河下走去。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邪鸾摇摇晃晃地站在奈何桥下,他身旁的漆黑河水恬静无比,但只要他一靠近,无数双灰色的手便从漆黑的河水中探出身来,一个个冲着邪鸾长牙舞爪,试图将他吞入河中。
随着灰色手臂的增多,原本恬静的忘川之河仿佛烧开的沸水,逐渐汹涌澎湃起来。
这一幕可将本就受伤的邪鸾给吓了一跳,他望着沸腾的忘川河,双腿不自觉地抖了起来。
而他的身旁突然出现一位身穿布衣的老婆婆,她并不算高,仅仅只有邪鸾的胸脯高。
此时,老婆婆一只手提着一柄木质的法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