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念及往事（一）

金小灿自从做了那个梦，最近生活里就总是有高中的片段，莫名涌入脑子里。任凭她怎么抽，也抽不掉。

她决定好好回忆回忆，这段让无数大学生都恋恋不舍的高中往事。其实金小灿高一的时候，也坚信这一定是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高一的时候，她也真真的享受到了。

可是这个世界怎么可能是一如既往的平稳，总有金小灿这辈子都看不见的答案，却让她陷入了很长一阵的苦恼。直到后来，往事淡出……

“小灿灿，我们去上厕所吧。”郝月嬉皮笑脸道。

女孩子总是很默契的，肩并肩出行。

“哎，我真是服了这个物理老师。笑起来感觉特别坏，对手里的那个板擦情有独钟。总是把黑板擦得越来越脏，听他上课真是太痛苦了。”金小灿小声嘟囔道。

“是啊，我都睡过来了。根本听不下去。”郝月调皮道。

“那你也学文吗？”金小灿仿佛有点开心。

“不，我学理。理科将来好就业。”郝月不假思索的回复。

也是，文科总给人一种很死板的感觉。像郝月这么机灵的人，身上总有一股不服管教的气质。金小灿简单想了想，也不再问文理这样的话题了。

这个物理老师实在是让金小灿难以忍受，而且她本人也不喜欢理科。相比之下，温柔美丽的历史老师就显得好多了。

对于金小灿来说，文科是个不错的决定。

今天的物理课，好像没有人睡觉。虽然金小灿听不懂，但她还是希望自己能尊重尊重老师。万一她可以学明白点呢。不过，真是想多了。金小灿的脑子和理科天生相克吧，而且她自己也有充足的躲避暗示。

物理老师迟缓的语速，缓慢的步伐，可是这个题它就是有让人难以跟上的速度。很快他就写满了一黑板。他一如既往的找板擦，因此他也被金小灿班里的人称之为“板擦”。

不过，这次他没有找到。下面有同学小声提醒他：“老师，在上面。”

物理老师的个子不高，像是一个小老头。小敏说过，他这两年也要退休了。所以，就算金小灿的同学有多羞辱他，物理老师也没有生气过。

物理老师的招牌微笑还是没有放下，乐呵呵道：“这，谁整的？”他的音调还是那么缓慢，声音中丝毫没有怒气。

一个高个子的男生站了起来。这个男生非常高，也很瘦。虽然他很爱打架，但是他长得真是很好看。眼神犀利中带着一丝寒冷，鼻梁高高的，五官非常深刻。

他一口低音东北话道：“是我，老师。”虽然他整个人看起来很冰冷，但是他的声音中带着笑意，只不过七八成笑意是嘲笑。

物理老师也回了他往常的笑容，也加了七八分嘲笑回复他。

“把板擦拿下来。”物理老师如平常般笑道。这一句话里触发了金小灿班级的暗号，大家也悄咪咪的笑了起来。物理老师迟疑了一下，但是依旧笑着看了看大家。

张文亮也是笑呵呵的，然后就把板擦拿下来了。

张文亮比老师高一大头，在班级里也是数一数二的高。就好像他们这代人和老师这代人的差距，也分不清到底差多少了。

老师没有生气。后来小敏把我们说了一顿，小敏也不是大喊大骂的。和他们说了一些，老师年轻的时候讲的有多好，这个人脾气是多么多么的不错。也没有和他们诉苦，也没有说他们不对。

从那以后，也没有人开物理老师的玩笑了。

***

“你说的是和你们福盛玩得很好的山大爷吗？”金小灿好奇的拍了拍前桌的后背。

“对啊。”一丝猥琐笑意兼声音。他是金小灿文科班的同学，大家都叫他狗乐。如果有人叫他狗哥了，那也没毛病。毕竟小姐妹们不一定啥时候就和谁好上了。

“你是六班的？”金小灿好奇的问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