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拄着拐杖的张哲荣看着正在厨房准备做饭的妻子李红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还是没能说出口，可不说又实在难受。

他拄着拐杖走来走去，咚咚的声音让李红玉发火了：“张哲荣，你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是吧，吵什么呢，坐着不行吗？”

张哲荣嘴巴动了动，想了想，还是忍不住了，小心翼翼地看着李红玉，轻声问：“静静好久没回来了，要不你今天给她打个电话？让她带浩浩回来吃个饭？”

李红玉听见这话，正在择菜的手停住了，盯着张哲荣，眼睛都不眨一下。

张哲荣被李红玉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他也不说什么，只是看着地面，等着李红玉说话。

安静了好一会，择菜声又响起了。

张哲荣听到声音看向李红玉，李红玉似乎还是不紧不慢地在择菜，手上动作不停。

然后她说话了，带有浓浓的不悦：“要她回来干嘛？你是嫌我不够丢人是吧！”

张哲荣被这话呛住了，心里有些气，越想着火气也上来了。

“你就不能不提这事吗？那事能怪她吗？你这做妈的就不能想想她吗？”张哲荣把拐杖用力敲响地面，咚咚的声音在房子里回响着。

李红玉将菜一把扔下，直接站了起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张哲荣：“哦，我不提这事，这事就不在了对吧！我不想想她，那她怎么当初不想想我？做出这种丢人的事，怎么不想想我怎么见人！”

张哲荣说不上话来，他知道妻子爱面子，静静这事让她一直抬不起头来。

但是张哲荣还是不甘心：“那这事能怪她吗？她也不想的呀！这么多年了，你就一定要纠着这事不放是吗？”

一再被丈夫反驳的李红玉气急了，她冲到张哲荣面前，环绕着身子用手指着家里一切：“张哲荣，你是非要跟我作对是吧！我辛辛苦苦为了这个家，你倒好，硬是要和我唱反调。怎么了，看我不惯了，我跟你说，看不惯也要看，老娘不欠你们张家的！你一个活都不能干的人，还好意思说我对吧！”

张哲荣看着不知怎么被自己惹火的妻子，耳边是妻子略带指责的话语，只觉得脑海里阵阵轰鸣声。

又一次被枕边人提醒是个废人，张哲荣觉得难堪极了，他用力握着拐杖，一言不发地朝房间走去。

李红玉看见张哲荣这些反应，直接伸手去拉住张哲荣，喊着：“怎么着，别走，你先给我把话说清楚，你还想怎么样？啊！”

张哲荣想甩开李红玉的手，可是李红玉抓得实在是紧，他也不好做大动作，结果就是李红玉抓得更紧了。

“你放开，我要进房间去。”张哲荣声音里带有明显的恼怒，他再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无力，深深的挫败感袭上心头。

“你先说清楚，不然就别走了。”李红玉很坚持。

“你们都没错，是我错了行吧，就怪我没用！你满意了吧！”张哲荣再一次试图挣脱。

李红玉没想到张哲荣会这么说，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就这样让张哲荣进去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