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又别师门
阮月跪直了身子,将前后的事儿全盘说了出来:“当日母亲心病再犯,女儿前去铁石山上求药,求了药出师门之日,却偶然遇上了当年在阮氏饭庄纵火之徒!”
她一字一句道来:“女儿将从他口中得知之事与二王爷回忆全部联合到了一块儿,原来当年李氏皇后为了争夺勋伍军权,不惜以秽乱宫闱之罪弹劾于德贤皇贵妃……”
太皇太后买通了各处之人,做出一切德贤皇贵妃私通衡伽国的假象,那时宫中刺客频发,先祖皇帝大怒便将惠昭夫人手中勋伍军权夺了回去,德贤皇贵妃也被软禁了起来……
阮月曾四处打听当年在德贤皇贵妃宫中之人,后来得二师兄苏笙予相助,终于寻到了一盲目妇人,她曾是在皇贵妃院子里值事的,据她口供,德贤皇贵妃实非服毒自尽!
而是太皇太后将毒药生生地灌进了她腹中,后来假意做出自裁之貌,太皇太后将她院子里的下人灭口的灭口,殉葬的殉葬,这盲妇是从殉葬之陵里好容易才逃了出来的……
听到此处,惠昭夫人眼泪流了下来,从前只知太皇太后与德贤皇贵妃不睦,可从未想到,竟是自己的大意,断送了母亲一条性命,这么多年还同她同席而坐。
想到此处,她心痛难忍,苦不堪言,久久才问道:“可你是如何在她身上下蛊毒的?”
阮月将发髻上的木簪取下,微弱烛光中,她低头抚摸着簪上纹理,轻声道:“这蛊毒并非女儿所下,原是李氏同太后娘娘商议帝后婚事之日,我瞧见她面容憔悴,黑斑之下的皮脂里竟有虫儿蠕动的痕迹,我便知晓这定是蛊毒之症,并且频发。”
当日夜晚阮月便夜行寿宁殿中,欲瞧一瞧这太皇太后为何会身中蛊毒,其中究竟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却巧然瞧见太皇太后正受蛊发之痛,还命了下人将一封信件送至李府去。
阮月便随着那小使潜入了李府后院,趁着夜黑风高打昏了那连夜送信的小使,将书夺来一观,竟是向李老求解药之信,她万分不解,便摸黑去了李老的书房之中……
阮月一身夜行之衣轻踏上李府书房,倘若在素日里,这将军府恐只进得出不得,却因孙柔郡主大婚,府中迎大喜,主子们白日操持喜事,夜晚便也顾不得奴才们松泛偷懒,这才使得她有机缘夜探将军府。
阮月夜里眼神极好,很快便寻到了李府书房所在之处,可偏这里值守之人重重,如何得进呢?
阮月瞧着这门廊之下不断巡走着的家仆,忽而心生一计,她潜入马厩处,将李家马儿所食用的干草烧了个精光,后院之人瞧见火光,只恐火势难以控制,便纷纷前来相救,阮月久侯着这机会,好容易才进去了书房。
“女儿在李家书房之中,寻到了李老同朝中许多往来的书信,吏部,礼部,御史,可这老贼做事藏头露尾,这些放于明处的书信毫无用处,皆不可作为证据,后来女儿巧然瞧见了案桌之下有一玄铁八卦,幸而师父曾授于女儿奇门遁甲术,将其开启后,竟见一包袱藏于暗格之中,里头……”
话至此处,阮月顿了一顿,关于皇位正统之事,现下还是不说为好。
惠昭夫人见她不语,便问道:“里头是什么?”
阮月将事儿一层一层地剥露于惠昭夫人眼前,那玄铁八卦之中除了太皇太后当年在西杭诞下嫡子的贴身衣物,旁的便是太皇太后同李家十五年前互通的信件。
本只听闻那盲妇之言阮月还不尽相信,现下也算得有证据了,却又一想,司马靖万不会只凭着这些证据而以下犯上从而处置太皇太后。
可世仇必报无疑,阮月将太皇太后托人送出的求蛊毒解药信件掉包,上头皆写满了誓死不从李老之命,且字字讽刺李老将军。
阮月也料到了那李家老将军行事冲动,瞧了这信,定然会操纵蛊毒以除离心之人,况太皇太后知道的事儿那么许多,若然疯魔倒戈,李家便顷刻间全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