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巧了到底谁是直男。
以防万一楼冬藏还没来得及上楼,被身后两个人看见,进门时贺关特意加快脚步,提前看一眼一楼还有没有人。
沙发上什么都没有。
贺关拎着南瓜和牡蛎,准备拿这些做两个菜:蒜蓉牡蛎、南瓜牡蛎芝士盅。
他把牡蛎放进食碗,放水加盐,等牡蛎吐沙,接着和处理菜的岳叔任宁打个招呼,自己上楼去了。
二楼客厅空空『荡』『荡』。
贺关:“楼冬藏,我过来了?”
楼冬藏的声音从里屋远远传过来:“以后上来不用和我打招呼。”
贺关走到门口开门:“别人上来也不打招呼,这样你不会分不清谁是谁吗。”
楼冬藏:“听得出。”
贺关难得有一次看到他“看”书——
抱着一本厚厚的大部头,正在一个字一个字地『摸』。
楼冬藏『摸』得很慢,那只完好的右手泛着瘦才看得到的纤薄青筋,指尖在一个又一个凸起的汉字中穿行。
贺关:“我来换『药』,左手给我。”
楼冬藏这才放下书,把自己的手递过来。
贺关先看了一眼食指指甲,已经没有昨天凄惨的样子,便直接把纱布拆下来。
人的手比想象的还要敏感。
贺关动作时难免碰到楼冬藏的手,那带着温热气息的手并不过多停留,很快地托一下他的掌心,把纱布整个拿走。
贺关:“痒吗。”
楼冬藏把那一点若有若无的痒意压下去,握紧手:“不会。”
贺关眼疾手快,把自己一根手指塞进他手心,说:“别握紧,扯到手腕的伤口会疼。”
楼冬藏依然没太在意,但很轻地圈了一下他的手指:“……嗯,习惯了。”
手腕的外伤相比昨天已经好得多,不再血肉模糊,有初步想要结痂的迹象。
伤口比主人更爱惜自己,努力在『药』物作用下尽快愈合。
贺关一边上『药』一边叹息,心想还是不犯病的时候好说话。
这多好,乖的跟什么似的,让干什么干什么,可比任宁好带多了。
拉踩任宁(1/1)。
楼冬藏:“叹什么气?”
贺关当然不会如实说自己刚才在想什么,他们的关系还没好到贺关可以随便开他和任宁的玩笑,于是问了个别的:“在想你。”
楼冬藏心跳漏跳半拍:“……什么?”
贺关顺畅地接话:“想你刚才那个对赌协议怎么就答应了?万一我做不到怎么办?这么相信我?”
楼冬藏:“最差不过没了股份,在我手里没有用。”
贺关慢慢把昨天粘着血『液』、大都结块的医用敷料一点点剔除,说话时的气流吹在他伤口上,轻轻的风像手一样拂过他的手:“当然有用了,眼睛好了之后拿来玩玩也行啊。”
没关系,他会让楼冬藏回本。
他不喜欢做损人利己的生意。
楼冬藏:“……”
贺关看他突然沉默,茫然地抬头:“怎么不说话,我说错话了?”
楼冬藏:“你觉得我的眼睛能好?”
贺关笑了笑:“那肯定啊,既然医生查不出来,那就不是物理上的病呗。比确诊眼角膜脱落还萎缩好多了吧,那才是真的不能治。”
楼冬藏:“可我就是看不见。”
他的声音和刚才明明没有什么变化,但贺关就是听得出来,他在难过。
贺关没再接话,把伤口重新敷上敷料,仔细调整一下胶带的松紧,觉得差不多了,想放开他的手。
楼冬藏以为他要走,抬起那只受伤的左手要去拉他。
他的动作被贺关算到。
贺关推着他指节把他的手推了回去,声音很稳,让人安定:“不走,等着我。”
贺关很快下楼,说:“岳叔,今天买的还有豆角是吗?再做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