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荒宅

矮个儿一愣：“这是……”

“这里怎么会有祭坛？”高个儿面露惊恐之色。

马六瞪大眼睛：“这是祭坛？”

几人还在嘀咕，张先却已经迎着光点走上前去查看。

他绕着矮墙走了一圈，发现并无什么异状，又走到近前，细看之下发现矮墙上刻满了许许多多奇怪的字符。

他提起灯笼细看，看了良久，竟觉得这些字符渐渐都活了过来，仿若一个一个的小人围着正中的金色的光束跳着舞，像是一场神秘的祭礼。

他无意识地，也跟着小人一起开始舞动。

马六惊呼：“头儿！”

张先却充耳不闻，恍若整个世界都不复存在了，只有眼前不停舞动的小人。

众人惊恐地看着在院中诡异舞动的张先，纷纷一步步向后退去。

马六却咬着牙握着刀，始终没有退后一步。

当年在战场上他身受重伤，是张先拼死将他坨回营地。他这条命是张先给的，就是拼了这条命不要，也不会不管张先。

马六一手举着刀，一手捂着胸前自小带着的平安福，心里念着阿弥陀佛神天菩萨一步一步慢慢向张先靠近。

突然，一团白色的影子从天而降落在矮墙上，一双眼睛幽幽闪着绿光，露着白森森的尖牙，身后还拖着一条巨大的狐尾。

不是狐八还能是谁！

狐八尾巴轻轻拂过，金色光点纷纷朝着它聚拢，缓缓没入它的体内。

张先渐渐停下来，软绵绵倒在地上。

狐八感受着体内暴涨的灵力，一时之间无法消化，气血翻涌心浮气躁，哪里顾得上眼前的凡人，转身便消失在夜色里。

马六松了一口气，惊魂未定地回头，却见其他人早已逃之夭夭，忙上前去看张先。

他眼神涣散，眼耳口鼻中俱都渗出了鲜红的血，横七竖八地流了一脸，让人触目惊心。

马六心胆俱裂，扯过衣袖胡乱擦着张先脸上的血迹，大声喊着：“头儿！你快醒醒啊！你可不能死啊头儿！”

张先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马六坐咬牙将张先坨在背上，趁着月色慢慢回了张府。

张报国在堂上坐了半夜，听着一队队人无功而返，此时窝了一肚子的火，忽然听管事通报，正要发火，却见马六驮着一个满脸是血的人风风火火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