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煜亲王
手松下了棋子,她喝了一口茶水,懒洋洋地说道:“不下了,心里堵得慌。”
高鹿阳挑眉问道:“让你进宫是陪朕下棋的,怎么还耍起赖来了?”
“您日理万机,这会让我来,怕不是只为了下棋的吧。”卿若说的很是懒散,好像还是把高鹿阳当成太子,而不是国君。
倒是站在一旁的老苏公公害怕极了,眼睛有一下没一下地瞟向高鹿阳,生怕对方会突然大发雷霆。
登基以来,朝廷的事本就很多,最近又有几个不怕死的大臣,仗着位高权重,三番五次地指责这位新皇帝,对高鹿阳提出的各种政策国律更是屡屡反对,惹得高鹿阳为此发火摔了不少东西。
逞强的是那些贵人,受苦挨骂的却都是他们这些宫人。今天上午那几位不怕死的又来了,惹怒高鹿阳就溜之大吉,等好不容易收拾好圣人摔的东西,墨学士也安慰好了圣人。结果现在又来一位小祖宗,说话更是不注意。真怕一个不小心,圣人又对他们宣泄怒火。
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想到这里,苏公公不禁搓搓自己的胳膊,那里还有一道新疤,是前几日圣人摔碎的砚台留下的。
只见高鹿阳敞怀大笑起来,丝毫没有因为卿若懒懒散散的语气而生气,反而笑着说道:“你这脑子,总算明白点事,看来同墨玉做了这么些天夫妻,倒也有些好处。”
“请圣人明说罢,臣女愚钝得很。”
恰时有宫女上了点心,卿若便乐哉地吃了起来,也无甚心思下棋了,本来她就不喜欢下棋,不过都是高鹿阳想找个由头让她入宫罢了,她本就棋艺不佳,每每都下不赢高鹿阳,次数多了,也觉得好没意思。
“那傅尚书家的长女,叫什么傅茗烟,听说你与她关系甚好?”高鹿阳转了转右手指上的翡翠扳指,漫不经心地问道。
卿若吃茶团的手停顿了一瞬,反问道:“表兄问她作甚?”
“好奇罢了。”
卿若心里反复琢磨,思考着高鹿阳可能在什么地方见到傅茗烟,才让高鹿阳突然问起这话。
“傅茗烟……”高鹿阳似做思量的神情,念着“傅茗烟”三个字,而后缓缓说道:“朕记得,傅家那女儿,才情了得,好些年前的鹿鸣宴上,父皇还夸赞过她,甚至还改动了几座宫殿的名字。”
话音未落,就看见一个小太监突然小跑进来,凑着苏公公耳边说了什么,苏公公立马皱起眉头,走到高鹿阳这里,道:“陛下,煜亲王求见。”
高鹿阳瞬间收起了那副慵懒姿态,冷着脸问道,又似在自言自语,“他来做什么!”
高鹿阳登基以来,处理自家兄弟手段一如反常地果决,丝毫不像之前那个温顺太子能做出来的。宫内大部分皇子都被封了个官爵,直接被打发到荒凉地,一些年纪尚幼的,便让各自的母妃一同陪往。
之前那几个张扬跋扈,仗着贵妃和母族势力的二皇子,五皇子,十二皇子等人,直接被高鹿阳拿着不知道从哪得来的证据,以贪污私盐、茶叶的罪名钉上了死刑,甚至都不给对方死灰复燃的机会,不过十天就被处刑了。人头落地,其他还想着借先皇造势的皇子倒也安分了。
但是还有两位却安然无恙地被留在了黎都,既没有被赶去封地,也没有被揪出任何罪状。其中一个是同高鹿阳一派的九皇子高庭云,也就是现在的景亲王;而另一位就是这位煜亲王高晨兴。
只见厚重的门帘一起一落,一位身着褐色大氅,身材魁梧的男子走了进来,他解了外面的大氅,声音低沉地感叹一句:“果然还是宫里的暖阁养人。”
再看那男子面容,两眉粗黑,右眉尾却从中间截断,那是他十几岁时,在猎场上被高鹿阳射出的箭所划伤的。高晨兴的母族有蛮族血统,这就导致他长相沾上了蛮族人的特征,鼻梁高挺,眼眸深邃,下嘴唇微厚,身材魁梧,比起其他兄弟,高晨兴整个人似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