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嫁给谁都可以,我只想离开李府

瑾瑜笑了笑：“行，那走吧。”

李瑾瑜走到门口，李锦娇还没跟上来，转身疑惑道：“你怎么不走？”

李锦娇讪讪道：“你的鸡跟着你。”

李瑾瑜：“……”

路上，李锦娇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要在院子里养鸡？”

“为了吃掉它们。”李瑾瑜道。

“日例里可以吃到鸡肉，你为什么要费劲去养，又……脏。”李锦娇估计是被李瑾瑜吓怕了，说到最后声音小了许多。

李瑾瑜看过去：“你觉得，你的日例和我的日例会是一模一样的吗？”

李锦娇愣住，便不说话了。

“如果我的日例仅是简陋倒也还好，我吃的不多。但是，当我有一天将东西不小心打翻在地上，好不容易养大的白猫吃了，立刻就吐白沫。”李瑾瑜神色淡漠，缓缓道来。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死掉，我不敢向别人求助，因为知道你们发现我的猫后，会直接将它扔在垃圾堆里。”李瑾瑜讽刺地扯了扯嘴角，冷冷地看着李锦娇。

“说实话，我的院子就算再脏，也脏不过李府里的人心。”

李锦娇呼吸顿住，无措地低头。

过了好一会，李锦娇才道：“你以后如果想吃鸡肉，我可以把我的那一份给你，反正我也不喜欢吃。”

李瑾瑜一愣：“谢谢你，不必了。”

“为什么？”李锦娇第一次想要做好事，就被拒绝，打击很大。

“因为我也不喜欢吃日例里的鸡。”李府为了附和李母的性子，一切吃食做得十分清淡，就算食材再丰盛，也不符合李瑾瑜的重口味。

“我不知道你嗯……过的这么不好，只是以为你的院子小了一点罢了，”李锦娇低头道，语气有些愧疚，“我以后，会对你好一点的。”

“你为什么要对我好？”李瑾瑜不解道，她故意对李锦娇态度极差，就是为了让李锦娇离自己越远越好，现在她还要贴上来。

“如果我娘将来失宠了，应该会沦落到和你一样的地步吧。”李锦娇扯了扯嘴角，凉薄道。

李锦娇的娘原是临京歌女，虽然年轻时凭才艺闻名京城，一曲红绡不知数，但终究还是地位低下的身份。

李锦娇比她想的要通透。

“你还想吃烤鸡吗？”李瑾瑜歪头，亲切地笑问，“有空的话，就来我的院子吃烤**。”

李锦娇一愣，眼睛含着泪光，点头道：“好。”

如果没有李母的压制，李锦娇或许不至于因为害怕失宠而用娇蛮掩饰自己的不安。

但，没有如果。

李瑾瑜跪在地上，低头等待坐在主位的李母发话，而李墨羽愧疚地坐在另一边。

见李墨羽的表情，李瑾瑜就知道她说了什么。

是她大意，忘了让李墨羽暂时延缓提议成婚一事。

暗沉沉的房间封闭了外面的枝头鸟叫，也憋得人喘不过气。

李瑾瑜感觉到自己的小腿逐渐失去知觉，薄汗从额面划过，落在发皱的裙摆上。

杯盏敲击声音停下，李母慢悠悠地把杯里的茶喝完后，才道：“听说，你想嫁人？”

李墨羽咬紧了唇。

李瑾瑜眼皮颤了颤，坦荡道：“是。”

“想嫁给谁？”

李瑾瑜暗自松了一口气，幸好李墨羽留了一手，不然殃及颜行知，这婚事就彻底成不了。

不过，既然已经破出一个洞了，那便是彻底豁出去。

李瑾瑜干脆利落道：“嫁给谁都可以，我只想离开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