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老革命
张文武很反对在医院设所谓的特别病房,就是那些超级豪华的病房,弄得跟酒店的总统套房似的。但现在他又觉得这样的病房也挺方便的,最少接诊布罗丝、苏灿荣这样的特殊病例时很方便会诊工作,可以直接在病人旁进行病案探讨。
早上,张文武正式为苏灿荣诊治,胡启明带着骨科的医生观摩,这是例行“节目”,院里虽然还有不少人不服气张文武的,但他们被一次次打脸,最终只能把不服藏在心底里。
当然,医生们的不服气,完全是学术上的不服气,不像梁大力那种因嫉妒而产生的恨意。梁大力正酝酿针对张文武的阴谋,暂时来说,他的阴谋就是给张文武穿小鞋,给他下绊子。
“老革命,手给我,我给你号脉。”昨晚,张文武已详细研究过苏灿荣在二院做的各项检查报告,对苏灿荣的病已有了一个基本的了解,号脉只是做最后确认而已,毕竟,中医不能完全依照西医的检查报告做诊断依据的。
现在大医院里的所谓中医师,都是跟西医一样,一台电脑一只听诊器看病,中医也完全依照西医的各种仪器检查开药方,连号脉都不会了,药方也不是依照个人情况一人一方,而是标准的电脑选方,简直就是中医的耻辱。二十多年前,电脑看病还不普及,所谓的中西医结合医院也没几间,但中医生靠西医检查开方的陋习却已开始流行,张文武对这种流行深恶痛绝。
西医的检查报告,对张文武来说是一个很好的参考依据,但绝对不能以西医的检查作为中医的诊断,中医的望问闻切手段,特别是切脉,也就是号脉中医生是必须掌握的。
张文武将手指轻轻搭在苏灿荣手腕上的寸关尺上,闭目,全神贯注的用心解读手指上传回来的信息,对于一般人来说,指尖上传回来的只是几下跳动,但对于一个中医来说,这些跳动的快慢、深浅、强弱、大小、滑或涩等等信息,都是代表许多身体情况的信息。
“老革命,另一只手。”十多分钟后,张文武帮苏灿荣号另一只手,不过,这次他不再闭目沉默了,而是一边号脉一边和苏灿荣说话,“老革命,一直以来胃口都不错吧。”
“小子,你忘了我们部队的特点?我们是猫眼、铁脚、蝠耳、神仙肚。我们打枪的时候看得准,一枪一个敌人,绝不浪费一颗子弹。我们搞长途奔袭,靠的是双脚,一夜跑百里是常事。我们穷呀,饿的时候,草根树皮啥不吃?所以,我们的胃什么都可以消化。现在生活好了,啥都有得吃,胃口能不好嘛。”苏灿荣笑说,似是忘了自己马上七十了。
“好吧,你厉害,我服了你。老革命,身体除了这腿上的不适,还有其他地方不舒服吗?”张文武继续问道。
“没的,就这腿痛,痛几十年了,我以为可以那样痛痛就进棺材了,他娘的,想不到进棺材前它还恶化了。不过,小子呀,能治就治,不能治拉倒,大不了早几天进棺材嘛,没什么大不了的。”苏灿荣笑说,果然是看淡生死的老战士。
“这腿,曾经受过伤?”张文武说。
“是啊,解放琼州岛的时候,被一颗子弹咬了口,贯穿了,幸好没把大动脉给炸断了,否则,那时候我就要去见马克思了。”苏灿荣笑说。
“一个装死的敌人要给司令员打冷枪,幸好外公发现得及时,把司令员推开自己挨了一枪,幸好不是致命位置。”何晓插话说。
“嗯,老革命,你牛,我服你,来吧我们说说病情吧。”张文武放开苏灿荣的手说,“病因很清楚了,这个地方应该是枪伤旧患,当时子弹擦骨而过,把骨头给擦伤了,但当时老革命的革命意志坚强,精神太亢奋,根本没发现骨头有什么问题,而战地医疗条件,能处理伤口就不错了,根本没发现骨头被擦伤了,也许发现了却认为没问题,当时应该也没啥问题,否则,不会等到现在才变成骨疮。”
“问题是肯定有的,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