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梦醒红罗》
佛晓,洞房里喜帐內,雨幽兰惊叫着从梦中醒来,一直坐在床边守护着她的白润泽见睡了一天一夜的雨幽兰从沉睡中终于醒来,还没等他松上口气,又见雨幽兰惊叫着如同还在梦魇一般,忙伸出双手抓住她的双肩急切地呼唤道:“醒来……”
雨幽兰一脸的惊悚,双目圆睁,仍乱抓乱叫着。情急之下,白润泽便用衣袖裹住手指,在雨幽兰额头的眉宇间轻轻地点了一下。
少倾,雨幽兰才慢慢地平静下来,她惊恐万状的眼神终于落到白润泽的脸上,只见她气息急促,声音有些沙哑的凝视着白润泽,道:“白大哥,你?你沒事嗎?”
白润泽润声道:“我没事。”
雨幽兰盯着白润泽如释重负地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吓死我了……白大哥,我们这是在哪儿?”
白润泽道:“你做恶梦了?我们这是在舅父家中。”
雨幽兰疑惑地默默道:“是梦,我做噩梦了?”继而,她看着自己身上还穿着新娘的喜服,抬眼迷茫地对白润泽道:“假婚礼还沒结束嗎?”
白润泽轻声道:“早结束了,都一天一夜了。”
雨幽兰的脸上忽而又呈现出焦急的神情,她瞪着眼睛问白润泽道:“青泽湖发大水了,百姓们都怎么样了?”
白润泽见雨幽兰仍沉静在恶梦的锁绕之中,便柔声低低道:“青泽湖沒有发大水,你快快醒来。”
雨幽兰一脸疑惑,道:“没发大水?这就怪了,不像是梦呀。”雨幽兰还是想在证实一下自己,便凑近白润泽认真地道,“白大哥,你仔细地看着我,仔细地看!”
白润泽不解而又有些难为情地将目光锁定住雨幽兰的双眼,道:“你让我……看什么?”
雨幽兰非常认真地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尖,道:“你看我……看我是一朵花,还像是一个人?”
白润泽被雨幽兰这沒头没脑的话弄的有些发怵,假意生气道:“你说什么呢?你当然是一个人……但是……但是你身上确实有花香的味道。”
白润泽见雨幽兰神情仍然恍惚,谈吐间举止怪异,心里不免有些惶恐不安,心想:她这是做了怎样的一个梦,竟然將她惊忧成这个样子,又可想而知,自己在她的梦境里究竟扮演着怎样的一个角色,而她的这个梦又和自己有着怎样的千丝万缕的关系,竟然能让她为自己担心成了这副模样。
白润泽看着烛光下,身着新婚大红喜服艳如桃李的雨幽兰,又见她头上的钗花微颤,步摇轻垂摆动不止,一张可人儿的脸蛋虽有些苍白,但却多了九分的清丽,雨幽兰那迷茫而又惊恐的眼神和她那带有几分焦虑的神情,不免让白润泽顿生怜爱,不知不觉间那以让白润泽深深压蔵在心底的那一缕温情又悄然地泛起了涟漪。
倾刻间,白润泽只觉耳面发烧,他低声对雨幽兰道:“快起来吧,天快亮了,将这身衣服换了去,洗漱一下,我带你出去清醒一下。”说着又在雨幽兰的额前疏了一些真气。
少间,雨幽兰渐渐地缓过神来,但坐在床上还是一动不动,雨幽兰感觉自己还沉浸在那场可怕的恶梦之中,这个梦对于雨幽兰来说太过于惊悚,简直是让她有些触目惊心伤感至极,她哑然地坐在那里,她很想将自己在梦里所经历的一切说与白润泽听,但一时又不知从何说起,因为她感觉自己做的这个梦实是太过于荒诞无稽,委实难以让她張口对人言表,思来想去索性将这个梦压在心底,不在言语……
昨日一整天,白润泽都陪着翟志忠夫妇在前庭的婚宴上招待迎来送往的宾客,那杜五的管家带着一群家丁本想大闹婚宴,但却被白润泽硬生生地给吓了回去,那管家自觉沒趣儿,抱着自己受伤的手灰溜溜地走了。
婚继续直到傍晚大家才都散去,白润泽料理完前庭的事宜,便急匆匆地赶回洞房,见云佩与巧佩仍立在门外,便道:“里面那位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