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变革
两年后
云若酒站在临泉州的城楼上看着满是青黄的戈壁和湖滩,还有隐隐约约出现的越国城池,她取下腰间挂着的面具,用帕子仔细擦拭着,这个面具是父亲送她的,画的是一个青面獠牙的恶鬼,栩栩如生。这两年她带着这个面具在战场上就好像真的变成了阎罗夜叉一般威震三军,如今看来其中心酸苦楚,也只她一人晓得。
城楼上的背影显得有些凄凉,她额前两缕散发被风吹起,又要起风沙了。
“将军!”
她回过神来瞥了一眼身后的士兵,“讲!”
“行装都收拾好了,一炷香后就班师回朝了!”
“知道了!”她叹了口气,看着这平静的临泉州,心中一紧,眼眸一垂,她想起了两年前的事情。
那时他们才来临泉州不足三个月,首战告捷后秦军更是所向披靡,那日云席策划着要乘胜追击,决定夜袭越军营。
“众将听令!”
“是!”
“兵分三路,今晚三更,三万大军随我从北岭绕到敌军后方突袭,何泓、靖沉各领两万大军分别从两侧进攻,若酒领五千兵马埋伏于望城坡待我们三队成功后,直冲敌营,烧其粮草!”
“得令!”
众将得到命令纷纷前去准备,云若酒二更天带着五千兵马埋伏在越国军营对面的望城坡,等待着大军杀入。
她趴在杂草丛中看着对面安静的军营,心脏突然绞痛,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来。
“奇怪,这军营怎么这么安静?”她自言自语,看了看天,“三更天了,怎么没有动静呢?”
又等了一会儿,若酒听着对面似乎是有些响动,忙探出头来看,却不想一支箭冲着她飞了过来,她忙躲闪,只见那支箭从她脑袋旁边过去,射在了树上。
“不好!”她赶紧跟身边的副将说,“撤退!快!撤回营中!”
说罢众人忙往回跑,说时迟那时快,身后万箭齐发。
“快!快走!”
虽有死伤,但绝大多数的人都撤了出来,她满脸惊恐,回到营中看着留守的几个将军,“我们被发现了!”
“报!”一个小将浑身是血跑了回来,冲到若酒面前,“我们,我们路过北岭遭到了突袭!请求支援!”
“快,点兵一万!随我去支援!”若酒都来不及喘口气,北岭那队可是父亲亲自带队的,万不能出差错,此时她的心都快要从喉咙跳了出来。
可等她到的时候已经晚了,父亲不见了踪影,三万兵马只剩了一半,随父亲出征多年的老将霍无惧倒在血泊中,其他人还在厮杀。
援军看若酒带人来了,紧急撤退,她下马跑向霍无惧,“霍叔叔!”
霍无惧费力得睁开眼睛,撩开盔甲,若酒看见他的一只腿被砍下,内袍已经被血浸透。
“你父亲,被臧罗捉去了!”
“什么?”父亲的武功和谋略,堪称大秦第一人了,臧罗曾多次败于马下,怎么会被这个曾经的手下败将捉走?若酒不敢相信,她刚要追过去,只听得霍无惧用尽力气喊到,“去......去找何泓!定是有人泄露夜袭之事!快去!”
若酒慌了,她已经没有了自己的思考,只好木讷地听霍无惧的话,找了几个人让军队带着霍无惧先回城中静待,自己留了十几个人去寻何泓。
何泓的的脸上沾满了血,他带着仅剩的几千兵马撤退了回来,路上遇见了云若酒,看着她的样子便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建议先回营修正,再想办法寻找云席。
两人回到大营,眼前的一幕再次让云若酒崩溃,她看着云靖沉的尸体躺在营中的空地上,身中数箭。
“哥!”
她的声音撕裂,冲上去一把抱住云靖沉的尸体。
“为什么?!”她哭得说不出话来,握住云靖沉的手,发现他手里攥着一根梅花银簪,是他要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