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相遇

威尔也深有同感，在成为守夜人以前，威尔原本靠打猎为生。但是很遗憾，这所有的山林都是贵族的，他那所谓的打猎，其实就是盗猎。

他每次打猎都很小心，但是一次当他在偷猎公鹿，被流浪骑士逮个正着，直接将他捆绑起来，送往这公鹿的主人，海利斯特家族。

海利斯特家族的家主，也是那片森林的领主，他给了威尔两个选择，第一个双手被砍，第二个加入黑衫军，这黑衫军就是守夜人。

威尔别无选择，因此四年前，他便穿上黑衣，来到了绝境长城。

好在得益于多年的盗猎经验，他潜行的本事是一等一的，尤其是在森林里，论潜行守夜人中没人比得上。

但哪怕就是他，在第一次越过长城的时候，也被吓得够呛，那长城的对面就是被南方人称作鬼影森林的无垠荒野。

扭曲的枝在头顶肆意挥舞着，变形的错节盘根在地底，结合那上百个经过吟唱诗人加工过的传说。这一些都使得他的第一次四肢发软。

而如今，作为早已巡逻了上百次的老手，本应该无所畏惧，但是这一次不一样，轻骑北出长城，九天来昼夜不断推进，紧咬野人土匪的足迹。之前都好好的，但是自从他看到了那几个野人诡异的情况，他便感觉整片林子都散发着不安的气息，这种莫可名状的气息，让他汗毛竖立，让他的内心有恐惧感如喷泉般涌上来。

灰白唇须下的嘴总抿着，很少呈现柔和的弧度，仿佛一直严阵以待

罗伊斯爵士扫视着天际，“说呀，威尔。”

威尔是万万不该违背长官的命令，无奈之下，他只能深深吸了口林子间的潮湿气味，平缓了下心中那近似于畏惧的紧张情绪。

“大人，那几个野人的营地在两里外，”威尔答道：“一共有八个人，一个女的，是斥候，在林子里，剩下的都在营地里，背靠着大石头的火堆，还有着余烬。”

“我是问你，为什么你说他们死了。”

“大人，我看了很久了，他们一直没动，这天气下，正常人是不可能一两个小时不动的。”

“威尔下等兵，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那些野人死的证据是什么。比如血迹。”罗伊斯爵士的声音大了些，引起了走在前方的盖瑞注意。

威尔不敢与罗伊斯爵士对视，他只能低下头，将牵住自己那匹犁马的缰绳握的更紧，“大人，没有，没有血迹，他们可能是冻死的。”

“冻死？”罗伊斯爵士的笑意顿时变得明显了，带着些许玩味，“我问你，威尔下等兵，绝境长城上有没有在滴水！”

“在滴水。大人”威尔皱着眉头说。

罗伊斯爵士耸耸肩，似乎在宣告他的胜利，“那不就行了，城墙会滴水，就说明天气还不够冷，更别说，那帮野人一个个都穿着皮毛大衣，还生着营火，怎么可能会被冻死。”

威尔这次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罗伊斯爵士则是轻蔑一笑，“行了，威尔，他们肯定是睡觉了，抓紧走吧，我要先看看那个躺着的年轻人，然后再亲自将那些野人变成死人。”

“是的，大人。”威尔用手拍了拍那胯下的那匹长毛马，驱赶着他在树林间探路。

骑在前头探路的盖瑞，还是没忍住说道，“大人，我亲身体验过严寒的威力，他肯定不是正常人，我的大哥就是被活活冻死的”

罗伊斯爵士骑在他那黑色的高头大马上，耸了耸肩道，“那可能是你大哥穿的衣服不够多。”

听到这话的盖瑞，怒视着他的年轻长官，气得整个耳根发红，如果他还有耳朵的话。“大人！那他呢，他只是穿了一件，为什么他还活着。”

罗伊斯爵士的脸色，也有些凝重起来，他只是没经验，不是傻，他停下来，坐在马上，望着徐涛，一脸思量的表情。

罗伊斯爵士扫了一下徐涛的衣着，突然眼睛便猛地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