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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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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齐瞻掌心用力,剑刃就在一片洁白上压出了一道血线。

很快他又将剑收回,仿佛在避开什么极惹人厌恶的东西。

他手腕的动作极快,剑刃又利,一瞬间就将戚兰的发带割断了半根。

一缕青丝垂散,恰遮住了烛火方向的光亮,她那薄雾浓云一般的眼神也掩在阴影之下。

戚兰被这一瞬间的疼痛激得一颤,脖间冰凉刺痛,便想要抬手去摸。

却瞥见齐瞻的阴沉面色,见其眼底仿佛攒了巨浪的海面,蓄势待发,随时要掀起风浪。

她的动作顿了一瞬,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

手腕蓦然一痛,似乎被冰冷的硬物抵在了桌面之上,还未来得及低头反应,口鼻间的气息一滞,脖颈处被掐住。

戚兰下意识紧紧闭上了眼,触感便更清晰。

剑伤在挤压下疼痛更甚,甚至她能察觉到温热流淌的液体从伤处流出。

但也就疼了几息,窒息感袭来时,胸口憋闷,口鼻不通,痛意也模糊了起来。

除了五指扣按清晰,一切都十分模糊。

双手徒劳地抓紧那只手臂,整个身躯仿佛都悬在一点之上。

像是过了几个时辰那么久,那手指才松了劲,大口的空气灌入胸膛,又失了一点支撑,戚兰便软倒在桌案上,呛咳起来。

等她缓过气来,双手还紧紧抓着齐瞻的左手臂。

他的左手上一道鲜红痕迹,是她的血迹。

以他的力气,要是想杀她,似乎也就在毫厘之间。

戚兰喘息未定,眼眸低垂,松开了他的手臂。

身前的羽帐垂落,如一道坚实的墙壁,隔开了两人。

夜幕沉沉,昏暗的殿中沉默静寂。

“陛下,”良久,戚兰的声音哑哑响起,“这是您第二次伤我。”

除却白头鹰那回。

齐瞻的声音冷硬:“你要问朕的罪?”

“陛下,比上次更痛。”

账中沉默了一息,随即是冷笑声:“是吗?那朕便痛快了。”

戚兰目光低垂,取出帕子按在伤处。目光空空地朝窗外望去。

她未再发一语,齐瞻也没有提念诵之事,她也不知他是否入睡,只在天快亮时朦胧睡去。

醒时已经比平日晚了两个时辰,齐瞻也已经上朝。

帕子连着干涸的血迹粘连在伤处,取下时痛意森然。

回到建章宫,照过铜镜,才发现,除了一线剑伤,脖子上一片可怖的青紫。

历春擦药时更是将齐瞻骂了千百遍。

“神女,宣室真的不能再待了。谁知道他下回还能做出什么来?”

戚兰瞧着镜中伤痕怔愣。她一直以为,她真心相待,诚心相交,即使不能与陛下立刻交心,也能消融些许冰雪。

陛下从前用剑伤她,她愿意忍耐,是盼着将来能与陛下关系更近些,便不会再有那样的事。

可现在看来,陛下非但没有更信任她,反而比上回下手更重。

她本来还对未来抱有期盼,如今这样的情状,总归是打击了她。

“还是大长公主对神女好,”历春说,“一早大长公主就派人送了许多礼物来,堆了一屋子呢。”

“大长公主要是能把神女带出宫就好了。”历春又忍不住小声道。

戚兰打开窗扇,瞧见外面来来往往的宫人,像是旧日时候,老国师在时,建章宫的繁荣景象。

“傻历春,”戚兰道,“我能走,你能走,建章宫这么多弟子能一起去公主府吗?我自己走了,他们更无人可依。”

历春重重叹出一气:“说来说去,还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戚兰终于笑了笑:“师父将建章宫交给我,让我承继国师之位,我便注定不能躲避责任,无论是对弟子们,还是对君王百姓。”

躲避无用,也无可能。

即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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