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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的大朝会上“纸张”这种东西正式出现在了满朝文武的视线之内,对此,许多人在震撼赞美之余也有着深深的防备和诋毁。其中那位银青光禄大夫就认为,纸张乃邪物,盛以文字是在污染圣人之言故而反对的相当激烈。
然而,有反对的自然就有赞成的。
太史令阮徽明就主动表示,纸张乃是顺应时代浪潮之物,它的出现是文坛的盛举我们应该顺势而为而不是固步自封。
“相比于书简的造价纸张可就便宜太多了。”作为公认的最会做生意之人,鄂老侯爷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况且,它还具有书写轻易,保管方便,外表美观等一系列优点,陛下臣认为纸张乃上天赐给大梁的宝物,朝廷应对其进行大力推广才是。”
“鄂侯说的很对,朕也是这么想的。”梁帝显然早就在心底下好了决心,是以此时立刻顺杆上爬般说道:“朕决意在东市的兴安坊建一座专门造纸的工坊……”这就是所谓的官纸了,如果真的能够推行开来,那么上行下效想必用不了多久,私人纸坊就会如同雨后春笋般遍地开花了。
此乃大势所趋阻止是阻止不了的。公仪延也很明白这一点,所以这一次他选择了默认。
造纸之事走上正途,萧幼窈总算放下一桩心事。
这一日晚间,全家照常围在一起吃晚饭。
话说,霍玄一开始对此是极不适应的,但没办法,这是萧幼窈定下的规矩他要不想被全家“排挤”在外的话就得学会适应。
饭菜照例还是元微做的,很丰盛也很美味。他这妹妹倒是很擅庖厨之道,霍玄心中如此想到。
“柱南伯家的三儿子昨儿被人按在小巷中套了麻袋,一顿爆打……啧啧啧打的那个惨啊,什么,你们问他为什么挨打……唉!这其实是个秘密,我答应别人不说的不过你们是我的家人,我就额外破一回例但千万不要往外传啊……还不是那位三公子嘴欠造成的,他在酒宴上公然造谣说户部侍郎韦大人与自己儿媳妇扒灰……什么,你问什么是扒灰扒灰的意思就是……”
“闭嘴,吃饭!”嫂嫂大人眼风骤然扫来,霍元滔立刻颤颤地闭上嘴巴,安静而乖巧的把脑袋埋在了自己的饭碗中。他这二弟是个超级碎嘴子,以后如果有什么秘密绝对不能让他知道,霍玄心中如此想到。
美味的一餐后,家翁单独把长子叫走,看样子应该是有什么话要说。
萧幼窈则是找来了元峰,二人就印刷黄历的事情又商量了好一会儿。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的走过,很快地,外面的天色就变得黑沉了下去。现在已经是秋季了屋子里没有那么暖和,萧幼窈除了习惯性的多盖一床被子外还让人在床榻边上添上了只火盆。春桃也打了洗脚水过来萧幼窈热乎乎的泡着,正觉得舒坦时寝房外面却传来一阵敲门声:“夫人,小的奉命送将军的铺盖过来。”
是阿柏的声音。
男子到底是不方便进寝房的,萧幼窈便示意春桃出去看看,结果等到她人再回来的时候,怀里已然多了一袭被褥。
“这是什么意思?”萧幼窈倒吸一口冷气,因为过于惊讶险些没有踢翻脚盆。
“哎呀我的夫人还能是什么意思!当然是将军今晚要搬回来与您同住啊!”相比于主子的惊慌失措春桃看上起就兴奋多了,这丫头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现在连眼睛都快变成赤红色的了。
“快,夫人!奴婢帮您重新梳个头发,堕马髻怎么样?灯影下看来定是又温柔又妩媚,衣裳也要换,还有脸、胭脂呢,用桃粉还是殷红比较好呢?”
感觉自己好像即将出台的萧幼窈:“………多谢好意,不过容我拒绝。”
令人心慌意乱的半个时辰之后,霍玄走了进来。
萧幼窈坐在床榻边上看着男人那刀刻般俊美无暇的面容,忽然就觉得自己的紧张实在没有必要而且多少有些矫情了。“是公爹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