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琼浆玉液琉璃盏,载尽人间愁万千。
苏槿忍着疼把热水端进了房里,却被林牧按在了凳子上。
林牧取下铜架上的帕子,泡了热水,递到她手中:“敷在腿上,凉了就换,每次半炷香。”
“我回去敷。”
“就在这儿敷,敷完给你扎几针,否则明日你下床都困难。”
说罢拉起了屏风,坐在一旁喝起了甜羹。
“我敷好了。”
林牧取了银针,走到她身边蹲下。
他的手上叠着一条丝帕,轻轻地托起她的脚跟,在她脚底和小腿各扎了几针。
苏槿不由自主地想起父亲,泪水在眼眶打转,倔强地扭向一边。
“想哭就哭,两个时辰的基本功,换作男人也得叫两天疼。”
苏槿低头,眼泪潸然落下,撞上他抬起的双眸。
两人灼热的目光交汇在一处,不约而同地躲闪。
“学功夫,不可能一蹴而成,今后每日练习不得超过一个时辰。”
“嗯。”
“回去吧。”
苏槿手忙脚乱地穿鞋,仓促逃离了林牧的房间。
林牧看着地上的洗脚水,摇摇头端着水盆出了门。
从那之后,苏槿每日卯时,风雨无阻地赶往后山练功。
每当浑身酸痛无法坚持时,就盯着林牧面具上的光晕,好像他站在那儿,就给了她力量。
两人一起看晚星消逝,初阳升起,偶尔一起淋雨。
三个月后,恰逢初夏。
苏槿和林牧正在后山晨练,万人冢的方向传来一阵巨响。
林牧立刻把苏槿护在了身后。
只见凌一从一处墓洞飞身而出,直冲两人面前。
他周身环绕着浑厚的气力,步伐轻盈,一掌击断面前一排青竹。
“林牧哥哥!乖徒儿!我练成至阳神功了!”
林牧发自内心地替凌一高兴,拍着他的肩道:“太好了,再不用受罪了。”
苏槿道:“小师父,至阳神功好生厉害,我可能学?”
凌一挠了挠头笑道:“那可不行,这是男人练的功夫,你不能练。”
“这世道,真是处处瞧女子不起。”
凌一道:“我又不是只会这一样功夫,焚心掌,想学吗?”
“想!”
林牧看两人聊得畅快,笑道:“既然你师父回来了,我就功成身退了。”
说罢转身便要走,苏槿立刻追上去拉住了林牧的衣袖。
“你也算是我师父,要不你们一起教我?”
“我才不要做你师父。”
苏槿看着林牧离去的身影,心里突然感觉空落落的。
凌一飞身上前道:“放心啦,我现在功夫比他好!”
苏槿跟凌一切磋了一阵剑法,凌一大为震惊。
“你何时练的?这身法招招沉稳,可不像一个新手。”
“青老板教我的。”
“难怪,林牧哥哥若非中了毒,我可打不过他!”
“什么毒这么厉害?”
“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只知这毒专门附着在人的骨头上,随着经脉运作全身,发作起来就像全身的骨头被打碎了一样。”
苏槿再次回想林牧毒发时疼得跪地不起,不知怎的,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
“小师父,你刚出关,要不先歇歇?明日咱们再练?”
“行吧,我正好去找爷爷报喜!”
苏槿回到青坞却不见林牧的身影,于是悄悄去了密室。
她已能熟练地打开密室的机关,刚进门,就瞧见林牧倚在软榻上放血。
“你怎么来了?”
“小师父说要去找巷主,今日先不学了。”
“那你可以去休息了。”
林牧说话的声音很低,苏槿隔着面具看到他嘴唇发白,脖颈渗着血。
“原来你走得那么急,是毒发了。”
“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