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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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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洗漱后,出来见到面带倦色的秦艽,他说:这里蚊子真多,吵得人睡不着觉。

她讶异地说:我怎么没看到蚊子?

他扫了她一眼,说:看来,你天生不招蚊子。

他们走去主人家吃饭,秦艽发现允淑腰间蹦跶的蚱蜢,说:几岁了,还带这东西?

允淑说:挺好看的呀,我喜欢。他没再说什么。两人一路颠簸,好歹到了瑶池。

湖光山色,风光迷人,然而遍寻也找不到昔日痕迹,私下干干净净,仿佛只是一处供人散心的风景。两人无奈,租了一辆马车,摇摇摆摆下了山。

老车夫健谈,说:唉,多少年没有你们这样的后生来玩了。我还记得有一年九月初九,本来要回去老家过节,忽然来了两个人,非要借用老汉的车子,那时候,我家车子闲着,等着去镇上。

秦艽笑问:老人家好记性,这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您还记得?

车夫说:五六年吧,我记得清楚,为着这事,我被老婆子念叨了足足三年。为啥?我不光没去成丈人家里,还——还帮人运了一口棺材。虽然给了不少钱,可是晦气啊。

允淑若有所思,追问:大叔,您还记得到底是五年前还是六年前的事情?真的是九月初九。

他想了想,说:呀,多少年还记不清了,但就这么一次。是重阳节那天,一点没错。她听了,脸色发白,一路沉默。

下了马车,两人到驿站牵马。秦艽问:你有新的线索?

她重重点了一下头,说:我那年最后见到他是九月初九以后,这我也确定无疑,因为门派里成家的长辈都要过节,所以休息一天,不可能考试,我绝对是过了节才参加考试,那是出事前我最后一次见他。如果,他在九月初九就去世了,那么,那天见到的人是谁?

他说:可能是别人?另外的弟子遇难,天玑派隐瞒不报,私下安葬了,而韦荩言生死未卜,暂时视为伤重不治?或者,当时他伤势太重,都认为他去世了,但是后来治好了?

她问:为何偏要安罪名在我身上?无论他死活,只要是对抗魔教,都是正大光明的理由,为何要隐瞒?她不寒而栗,想起年少时的遭遇,那一双双微红的泪眼,一句句悲切的言语,一声声隐忍的哽咽,一切一切,原来都是欺骗,令人毛骨悚然,他们借一个人的“死”演出子虚乌有的哀恸,她越是回忆越是胆寒,仿佛那层层假象后面呼之欲出可怕的杀意。

秦艽慢慢地说:所以韦荩言成了今日的模样?无论他是谁,一定和五年前的事情有关。这一年来,吕婧的武功突飞猛进,以往她不过是门派中二流高手,但是近一年来习得上乘武功,掌门精力有限,不可能亲自传授武功,加上你之前说过韦荩言多年前便指点她练功,恐怕,这次也是。她所学庞杂,出招眼花缭乱,我想,极少有门派会任意传授独门武功给未满二十的弟子。不过,奇怪的是,就你所知,韦荩言有如此高深的武功吗?

她说:我后来很少在他跟前,只是学些皮毛,但感觉他和初见不可同日而语。可是,他沉静认真,倒像是专才,从来没有同时教授我多种武功。当然,吕婧比我聪明,或许触类旁通,他乐意倾囊相授。

秦艽微笑,说:我看,他和你脾气更相似。

她说:其实和他学艺还是不错的,我有点儿迟钝,教得太快,跟不上,在他手下只要勤奋些,倒还顺利,加上他也肯反复纠正。不过,人都是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教出吕婧这样的弟子比我这样的笨徒弟要光彩得多。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很开心的,吕婧比我会说话,又懂人情世故,很少有人讨厌她。两个人都内敛,闷闷地其实没多大意思。

他问:韦荩言很沉默?

允淑说:比较稳重内向,我起初也以为他有些傲气,后来觉得他只是不善言辞。除了练武功和奉命办事,没有别的爱好,是在有些过于刻板,或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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