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原来如此

想来想去苏禾变成了一个像是户外主播的形象，头戴一顶渔夫帽，身着军绿色上衣和配套的裤子，一双帆布鞋，手里拿着收音话筒。

至于长相，苏禾幻想了一个30岁左右长相清秀但是举止稳重的男子。

进到村子，苏禾首先想到去问问村长家，正巧走过来一个大爷，大爷背着一个空渔网看样子正准备出门捕鱼。

听到苏禾想要打听的是当年那个废弃大楼火灾的事，大爷直接拦下了苏禾。

“诶我说，这个事情你问村长莫得用，问我就好了噶。”大爷的方言式普通话苏禾倒也没什么交流上的问题。

“您知道当年的事？”

“你这话说的，我是经历过的哇。”

“您也在场？”

“那可不，我还进去救人了的嘞。”

“那您和我说说呗。”

“诶多大点事儿，不过小伙子你是干什么的，记者嘛？”

“不是不是，我是主播。”

“主播？主持人嘛？”

“嗯…差不多差不多。”

“诶，这主持人好，大学生，学历高的噶。”

“嗯嗯嗯…”

老大爷找了个大树把网放一边杆子上晾着，在底下坐下。

“小伙子抽烟？”老头递给苏禾一根烟。

“不抽不抽。”

“那我就不客气了，这烟也莫得意思的。”

说完老爷子从腰间拿出烟杆儿塞上烟草抽了起来。

“哦哟…这说起来得有差不多二十年前了吧，三四月份，那会我的第一条捕鱼船还在，那天是晚上咯，我晚上收网回来。哦哟那天不得了，三百多斤鱼，那会也没有什么禁渔期，现在不行咯，每年都禁渔。”老爷子敲了敲烟杆。

“禁渔期好，让鱼多生生才好钓的，哦哦咱们得说那个火灾。我那天收网回来，刚刚把鱼交给收鱼的，这钱还没拿稳就听到村里王家老二说是火灾，我就说过去看看。吓人的，那个楼是我们这以前的一个酒店的，那些城里人有时候回来这边玩就住在里面的。我去的时候那火都高的不得了吓人的很，那时候消防也不像现在说是很快就来，我们这就是有人抽那个海水来灭火，但是不顶用啊这大楼太高，你这个小泵哪里浇的到。”老爷子拍了拍身上，好像有小虫子飞。

“然后嘛，我就听到说是里面有人噶，说是在楼上，当时也不是什么旅游的好时候不知道这些城里人怎么想的，还就住在高层，我们当时已经拉出来几个人，还是大学生的。然后听他们跑出来的说有对母子在四楼，那四楼的火大得很又浇不到。我嘛那会还有膀子力气，看着下面几层的火小了我就叫上村子里几个小伙子我就说上去看看。跑上去可不得了，那个妇女卡在那个楼梯那里，说是他家娃儿被压着了，我们就去把她身边那个门抬开。抬开这女子就昏了，嘴里嚷嚷着孩子嘛，我就让两个年轻人带她下去，我和王家老二进入找小娃娃。”

苏禾一听到这里想到大概就是那个被火烧的小姑娘。

“所以你们找到她女儿了？”

“女儿？诶呦造孽哦，这就是问题了嘛，我和王家老二进去房间就看到一个小娃娃，路都不会走一两岁，就在那哭，旁边是个洞这娃娃就在洞旁边，我上去抱那个娃娃就看了一眼洞，造孽哦。”老爷子说到这里猛吸了两口烟，汗都出来了。

“有个娃娃在下面的嘛，我又救不了，看样子都已经死了被压着。”

苏禾现在知道了，这才是那个小姑娘，当年被烧死了的小姑娘。

“现在说起来也是难受的，我救不到那个娃娃，莫得法子嘛，我就和王家老二抱着那个小娃娃跑了嘛。下来那个妇女也就醒了，问我们她女儿咋个样子我们才知道是个姑娘，但是也莫得办法，这个女子哦，哭的，诶，不说了不说了。”老爷子又猛吸一口结果烟草烧的见底了。